罗乔祺低头对他说了什么,方月明没听清,“你再——”话生硬地停断,他忽然被另一边的某个人分去了注意力。
在和他们相隔不到两米的地方,方月明发现了周旭呈。
那身影实在太好认,个高腿长,两手插在裤兜里,微屈着脊梁,头肩颈摆出恣意随性的姿态。一动一行完美卡住节拍鼓点,极其的引人注目。周旭呈连慢舞都玩得比别人潇洒。
“我说,”罗乔祺在认真地道,“很高兴能认识你。”
方月明回过神,仰面望向他。罗乔祺的面上有一个温和的浅笑。
任何人,大概都无法对这样一位文质彬彬的成熟男性有恶感。
方月明边想着,边与他相视而笑。
李织梦背靠吧台坐着,时不时张望舞池内由她撮合的那一对。
远远又瞧见周旭呈,看他打发了一片人,抽身走了过来。
李织梦先点一杯龙舌兰候着,待人落了座,她便揶揄道:“怎么着,这次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适时,调酒师插话道:“客人,您的酒。”
李织梦将酒推至周旭呈手边,“这可不像你,”她生疑道,“该不会上回那事弄得你有心理阴影了吧?”
“扯淡,”周旭呈拿起酒一饮而尽,嗤之以鼻,“你哪回见我怕过?”
周旭呈打小就是孩子王,出了名的不服管,浑不吝惯了的,偏偏周家人从上到下都爱捧着他。除了他哥周兴禹。
他们兄弟俩岁数差得多,周兴禹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周旭呈还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小学生。
周兴禹是长房长孙,出生便由周老爷子周孚带着,和晚来十一年的周旭呈,情况又有不同。
周兴禹懂事得早,心事重重。
而周旭呈,少年不知愁滋味,无须付出便应有尽有。
岁月匆匆,弹指而过。如今周孚年老体衰,病势趋重,几次三番提到他们哥俩,他最为疼爱的两个孙辈。
周孚的遗憾,是恐怕不能见到他们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那一天。
这“使命”又落在周兴禹肩上,他寻觅人选、筹备新婚,直到他检查出自己患有无精症。
命中注定,这一次不该轮到他牺牲。
周兴禹终于能用那把钝刀子去磨他的亲弟弟。
周旭呈没想过会被自己人算计。并且是在他住了二十年的家中。
偷加了“料”的饭菜,深夜入室来爬床的赤裸女人……
那夜周旭呈发狠砸烂了整个房间,吓得周宅内的一众人等胆战心惊。
可自诩偏爱他的父母,最后却和周兴禹站在同一边,选择了息事宁人。
周旭呈这段时间安分守己,不代表他怕了谁,也不意味着他会就此屈服。纯粹是——
“没看上眼罢了。”周旭呈说。
李织梦嘘他一声,“早劝过你别装傻犯浑,非不听,”她接茬道,“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在她看来,周旭呈是严重浪费个人天赋的“奇葩”。明明有本事、有能力、有后盾,却又不愿担责任挑大梁。
那年春节,她随父亲拜访周老爷子,曾亲耳听到老人说:“大的不差,小的那个却更好。”
周孚发出的叹息,是可惜周旭呈生得太晚,他有心无力了。
然而周旭呈其后的所作所为,却令旁人大失所望。一个成日里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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