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盯着照片上与自己神似的明艳女子,滑下来坐在地上撇嘴委屈地喊了声“妈妈”,眼泪落下。
妈妈对不起,他们说你不好,景宝却没有替你说话。
他们说的是其他方面的事情,但你是个好妈妈。
妈妈,景宝好孤单。
你在的时候,景宝过得很幸福……
苏景把相框一点点抱紧收进怀里,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起来,缩成一颗小小的团子。
他没有亲人在这世上了,恋人也走了,只留下这套遍布回忆住在里面如同凌迟又却没本事换掉的房子。
浮萍一样地漂着,孤单单地捱着不知道会被带向哪里的日子。
前几年顾倾陪着他,孤寂感来得没有这么赤裸,炙烤着灵魂烧着心,让他在二十多岁的年纪提前感受了一波空巢老人的心境。
真的会慌,哪怕知道仅仅只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望着冰凉凉的房顶和窗外黑漆漆的夜,还是会忍不住地想:
如果夜里高烧,有可能会晕倒,没有人知道他不舒服,没有人会关注他是否醒着,那么就有可能一直这么烧死过去,直到尸体传出味道被邻居举报,再被人骂骂咧咧地盖上白布抬出去,死了也被倒霉的街坊四邻戳脊梁骨……
苏景强行打断不好的思绪站起身,亲了亲照片上妈妈的脸,把相框放回去锁起来,穿着拖鞋踢踏踢踏地去了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灌下去,然后煮了一点粥勉强喝掉,去浴室洗澡清理自己,让心情和身体一起变得清爽。
做好这一切,苏景对着镜子给红红的眼睛滴上清凉的眼药水,歪歪头对自己笑,“争气点!你是失恋都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漂亮苏景。发烧而已,你不会消极乱想的,对不?”
他冲镜子里的人打了个响指,学着妈妈的语气说,“晚安景宝贝!”又学着顾倾的语气说,“宝宝晚安。”
而后低了低头,自嘲地笑了下,擦掉滴落的眼药水的同时擦去一同被带出的泪,回到卧室乖乖地裹好被子躺下。
夜间苏景醒了一次,身体滚烫,他迷迷糊糊地回想自己的梦境,脑海里闪过断断续续的片段,关于很多人。
醒来前最后的那个梦是关于易轩的,梦里他又在和顾倾打架,梦中的苏景也隐约知道顾倾劈腿的事情,却不像现实发生的那天那么伤心。
梦里的苏景对顾倾的感情很钝,不太爱他也不太恨他,他没有像现实中那样坐在台阶上厌倦地随他们去闹,反而是对易轩愤恨到无以复加。
梦里那个苏景泼辣得要命,很凶地让顾倾滚开,自己扑上去对着易轩毫无章法地疯踢乱打,前言不搭后语地骂他。
一会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一会儿又骂“你凭什么不对我好!不对我好就滚远一点啊!我都不缠着你了!谁要你帮我了!你以为自己很善良吗?不!不是的!你比顾倾对我残忍多了!你滚!滚远一点!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眼睛干涩得像是刀割,苏景糊涂地抓了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二十三分。
很尴尬的时间。
离天亮还早,醒着等天亮会很煎熬。
离入睡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身体歇过来了一些,一时半会儿不太容易睡得着,等到困倦多半是要到两个小时以后。
那个时间点打工人基本已经要起床去赶早高峰,失眠整夜的人不得不在最困的时间撑着身体起来奔命,真的是残忍又痛苦……
脑子里还在恍惚地过着那个梦,情绪来得很真实。
苏景不明白自己的潜意识为什么会那么不讲道理,他回忆了下,重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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