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很少有人打开过的样子,腻子粉糊住的墙壁呈现出一种灰败的颜色,老式木沙发沿着墙壁摆放,中间留出一张折叠小木桌的位置。
纪驰沿着褪色黄漆的木窗棂往里走,路过破洞的窗,一点点仔细观察屋主生活过的痕迹。
尽管算得上家徒四壁,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地方看上去仍旧乱糟糟的。
两只印花水杯放在木桌上,旁边是结满水垢的电热水器,遥控器扔在沙发一角,但背面装电池的地方空空如也,用完的卷纸筒躺在镂空塑料垃圾桶里,离开的主人忘记带走最后的垃圾。
纪驰停下脚步,推开次卧的门。
屋里小得可怜,多余一个床头柜也放不下。木架床上空空如也,简易衣柜空荡荡地挂着两件破洞的老汉背心,衣柜角落叠着一团因为用来太久而显得脏旧的薄棉被。
纪驰往里走,一言不发地摸了摸背心,坐到床边,望着暗沉沉的窗户发呆。
“怎么样?”小张等待的耐心快要用尽,“短租的话一个月五百就行。”
赵钦不可思议地重复:“五百?”
“贵了?”小张皱了皱眉,“这边都是这个价,虽然房子不怎么样,但是地段比较好,楼下白天挺热闹的,买什么都方便。”他说完,又想起这两人的来意,补充道,“但你们租房子又不是为了长住,往前几条街,还能找到便宜些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钦。”纪驰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靠在次卧门口若有所思,“给他转五万,钥匙留下。”
这下轮到小张吃惊了,他嘴都合不上:“五五五五万……这、这得十年的钱了吧,你们、你们……”
“屋主去哪儿了?近期会回来吗?”纪驰抬眼,问他。
“这,我也不清楚啊……我只是他邻居,本来他都不打算租了的,只把钥匙托付给了我,谁知道我刚回来你们就找过来了……”说着说着小张又有些警惕地打量着他俩。
陌生外地人,有钱,出手阔绰,来意不明,黑帮气质,打听夏安远,这怎么看怎么像来讨债的。
远哥在外面欠债了?他从没听说过啊。
纪驰:“这么说,我们得先跟他聊聊才能定下来?有他联系方式吗?”
小张打定主意不泄露一点夏安远的行踪,但抱着送上门来的钱不要白不要的原则,他替夏安远点了头:“不用,我帮他处理就行。他要是过两年回来了,这钱该退你们多少就退你们多少,没回来就随便你们住吧。”
赵钦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色,问了句:“这钱确定是会给到房东的吧?”
“那肯定了!”小张眼睛瞪起来,“你们当我什么人!”
小张一走,老屋里就陷入一种冰冷的沉默,赵钦拿出抹布四处打扫,眼见时间不早了,才大着胆子轻声询问一直坐在沙发出神的纪驰:“纪总,您晚上真要睡这?”
“嗯。”纪驰言简意赅,“买点东西过来,你回酒店住。”
赵钦家境殷实,学历着实不低,一毕业就进了京城的大公司,后来才跳槽到纪驰的公司,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受过这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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