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故意羞辱我们.....”
朱谦往圆凳一坐,冷掀眼皮看着姐妹二人,洛芸吓得止了哭声,扭扭捏捏挪了过来,与洛珊一道跪下。
橘黄的灯芒倾泻在他周身,他背身如覆着一层绒光,神色看起来平淡,语气却冷得很,
“你是不是还要说今夜是王妃将你们俩拽出来见客?又是她逼你们俩卖弄风情?”
洛芸拿出她惯会讨好男人那一套,矫揉造作,扭捏着身子,变着腔调儿与朱谦撒娇,“表兄,您偏袒表嫂,表嫂的错您不管,只管说道我们....”
朱谦听了这话,闭了闭眼,他不知洛芸为何觉得自己有资格与沈妆儿相提并论,凉声道,
“我不偏着她,难道偏着你?”
沈妆儿差点没扶稳茶盏,意外地看了一眼朱谦,听雨与留荷等丫鬟高高地扬起鄙夷的唇角,掩嘴轻笑。
洛芸脸色一白,纤影如同摇摇欲坠的枯叶,一时颜面无存,
洛珊懵了一下,咬了咬唇,鲜艳的血色滑落她唇角,血污与泪痕交织,显得一张脸十分狰狞。
她已经输了,后面的戏不必再演,她得想个全身而退的法子....
那抹触不及的衣角,绣着繁复的花纹,就在她眼角翻飞。
心中腾生一抹意气,洛珊猛一咬牙,泪水如潮漫过视线,哽咽道,
“不是我愿意的,表兄....”
“是...是岑妃娘娘的意思.....”她瑟缩着将手往前一送,摊开,一枚和田沁玉静静躺在她掌心。
朱谦脸色一变。
这块籽玉乃朱谦五年前寻得,着人雕刻了岑妃喜爱的样式,敬献于她,岑妃还笑称将来赠给儿媳,如今却在洛珊手里。
岑妃不给沈妆儿也就罢了,居然给了别人。
朱谦心头涌上万千怒意,来回焦灼,化为眼底一眶寒霜。
沈妆儿冷眼旁观一阵,也猜到洛珊会将岑妃给搬出来,万没料到岑妃给了玉佩,这玉佩她也是见过的,乃岑妃心爱之物,瞧朱谦脸色前所未有难看,想必玉佩不简单。
没准是给儿媳妇的信物?
沈妆儿往前一步,抬手将玉佩取来,捏在指尖,冷笑道,“依你之意,是岑妃娘娘示意你献媚于昌王?”
“胡说!”洛珊目色阴戾扫过沈妆儿,羞愧地往朱谦瞥了一眼,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红着眼,“岑妃娘娘别有深意,只可惜我配不上,不敢妄想....”
洛珊话落,身软如绵,脸色也殷红一片,若不是左颊那一道狰狞的痕,此刻该是一我见犹怜的美人儿。
她袖中还藏有两枚药丸,若是沈妆儿不在,便可吞下,诬陷沈妆儿给她下药,再以岑妃信物相逼,与朱谦成就好事,眼下她毁了容,朱谦定嫌弃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妆儿全身而退。
她满目凄楚望着朱谦,身形要坠不坠,“表兄,沈妆儿故意纵鸟毁我容,还请表兄替我做主....”
沈妆儿听到此处,眼皮微微掀了掀,隽娘习得鸟哨鸟语,骗得过旁人,瞒不过朱谦,朱谦行军打仗,军中更有通习鸟哨之人。
她早就做好准备怎么解释这一出,料想朱谦也会拷问她,正打算开口,却见朱谦瞥都没往她瞥一眼,下颌绷沉,睨着洛珊,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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