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妃请安。”
“诸位免礼,”沈妆儿颔首,
诸人客套虽在,却也止于此,行过礼,场面便静了下来。
再也不会有人像以前那般对沈妆儿指指点点,却也无人敢上前寒暄,沈妆儿再尊贵,也不过是诸多皇子妃罢了,首辅夫人的荣耀可是独独一份的,连昌王妃与六王妃尚且要给王夫人几分颜面,又何况旁人。
众人聚在王夫人与宁夫人身侧,并不言语。
倒是王夫人思及丈夫的忠告,要时刻保持首辅夫人的体面与尊贵,切莫小肚鸡肠,暗想自己处处拔尖,何苦跟个丈夫不疼婆婆不喜的女人计较,遂大方上前与沈妆儿纳福,一双丹凤眼端得是三分和气七分雍容,
“王妃娘娘,此前我家笙儿多有得罪,还请王妃恕罪...”
沈妆儿淡淡看着她,“得罪谈不上,只是我以为王家规矩大,乃钟鸣鼎食的世家,嫡长女不该行妾室之举,都说长嫂似母,还望王夫人多多教导。”
王夫人脸色一白,心口涌上一股血腥,与生俱来的傲气让她生生忍住,堪堪挤出一丝笑,
“王妃误会了,笙儿并无此念....”心下琢磨着,得早些替王笙相看一好夫婿,省得被沈妆儿说道。
时当午后,阳光打茂密的树林投递下来,光影在沈妆儿背后交织,她神情忽明忽暗,
“那我拭目以待....”
扔下这话,便与沈娇儿上了楼梯。
灵远大师跪坐在一尊佛像前,面前搁着一蒲团,他面相方正,枯瘦如柴,白眉如卧,一双眼却端得炯炯有神,瞧见沈妆儿进来,先起身行了一礼,
“给王妃请安...”
“大师好。”
沈娇儿在屏风外候着,沈妆儿便先跪在蒲团上,灵远大师盘腿坐在她对面,微微阖眼问道,
“不知王妃有何求?”
沈妆儿双手覆在小腹,微微紧了紧,淡声道,“求子嗣....”
灵远大师并不意外,眉目低垂着,宝相庄严问道,“是求签还是问卦?”
“问卦...”
“好,请王妃说一字,待老衲为王妃卜一卦...”
沈妆儿目色微怔,越过灵远大师肩头,瞭望窗外空濛山色,午阳已被云层遮去,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她脑海浮现前世朱谦离开那一夜,她一手覆在小腹,一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倚在他怀里低泣,
“若孩儿出生,你还未归来,我取个什么名儿好?”
男人神情隐在暗处瞧不见,低沉的嗓音却在耳侧坚定响起,
“若是男儿便叫靖和,若是女儿便称靖宁....”
沈妆儿深深咬着唇,疼痛而不自知,浅浅落下一字,
“靖...”
又用笔在宣纸上写了下来。
灵远大师瞥了一眼,又问了沈妆儿的生辰八字,默然念了几句佛语,便摊开掌心的竹卦开始卜卦。
只听见叮的几声,清脆的竹卦蹦落在地。
沈妆儿闭着眼,手心紧张地冒汗,生怕卦象不好,暗想自己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又鼓起勇气睁开眼,地上摆着三个竹卦,压根瞧不明白,便去打量灵远大师脸色。
灵远大师神色如常,看不出端倪,不过他看着这个卦象,沉默了许久。
沈妆儿也不知他寻常是何样,一时摸不出深浅。
见灵远大师盯着卦象久久不语,沈妆儿这才有些慌,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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