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落在那雨裳上,信手接了过来,忍不住闻了闻,那气味若有若无,朱谦总觉得自己好像在那里闻到过。
他倒不怀疑沈妆儿沾花惹草,反倒是担心旁人觊觎妻子,毕竟沈妆儿容貌过于出众,没有男人在被她瞧一眼后,可以心如止水走出来。
他几乎可以断定此物为男子之物,或许是瞧见沈妆儿迟迟不能出寺,心中存了念头,便将雨裳送给了她,一股极致的恼怒窜入心头,朱谦手背隐隐泛出几根青筋。
对方假借小僧之名赠衣,显然是故意掩饰。
沈妆儿该是无所察觉。
朱谦一向极有城府,掩饰情绪的功夫早就是炉火纯青,并未露出半丝端倪,将雨裳扔给留荷,吩咐道,
“这东西不必要了,着针线房给王妃做新的来。”
留荷见他并未动怒,暗松一口气,战战兢兢回道,
“家里备了几件,原先今日也带了雨裳出门,只是马车被毁,连带衣物全部用不得了...”
朱谦克制着情绪,冷淡扔出几字,
“再做几身。”
留荷愣了愣,看了一眼听雨,听雨也一脸莫名,不过主子吩咐,二人只能应是。
朱谦兴许也发现自己这干醋吃得有些不讲道理,侧眸看着身侧的妻子,温声道,
“虽是入夏不久,日子却过得快,没多久便要立秋,该制新裳了,出门多带几身备用。”
沈妆儿累了一日,已在一侧参瞌睡,听到朱谦这话,懒懒掀起漂亮的眸子。
虽然丈夫近来有些转变,好像关心她一些了,只是他从不在吃穿用度上下功夫,之所以这么说.....目光挪至他微湿的衣裳,大约是怪她许久不曾给他制衣裳。
她已多年不曾动针线,现在完全不知如何下手。
自然是不会给他织衣裳的,全部丢给针线房便是。
手撑额,漫不经心应了一句是。
*
王钦这厢回到马车,王夫人已在车内小憩片刻,瞥见他回来,肩头湿了一大片,登时一惊,
“夫君,你的雨裳呢?怎么将自己淋成这样?”
王钦神色不变,将外衫褪去,擦了擦手背上的水,淡声道,“路上被人溅了泥水,随手扔了...”
王夫人愣了一下有些回转不过来,原想说为何不遣人再买一件,想起那雨裳被自己买空,一时哑口无言。
为了掩饰过去,连忙亲自伺候他换上干净的外衣,又迫不及待与王钦分享求签的解语,几乎将自己塞入他怀里,
“夫君,兴许咱们很快便有孩子了...夫君,我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王钦眼底闪过一丝混沌,缓缓抬手抚了抚她后背,迟迟落下一字,
“好.....”
王夫人想起沈妆儿,心中不快,不由坐起身,将沈妆儿怼她那几句话添油加醋说了,她嘟囔着嘴,满脸委屈,
“夫君,煜王妃好大的派头,话里话外说咱们笙儿要给那朱谦做妾,简直岂有此理,若不是她,笙儿与朱谦乃青梅竹马,又有宁老太爷保媒,早就是一对儿,她这般说,是侮辱笙儿。夫君回回劝我隐忍,我今日这般低头,她却不给面子...”泪水已滚滚而落。
“还有,上回夺我嫂嫂诰命的事也做的太过分了,我嫂嫂今日坐在人群中简直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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