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近来崭露头角,前来敬酒的皇子驸马不在少数。
朱谦其实不爱饮酒,平日能拒则拒,今日却罕见来者不拒,一口一口黄汤往肚子灌,沈妆儿塞了几颗花生入嘴,略吃惊看着他,趁着空档,与他道,
“王爷爱惜着身子,喝酒误事。”她近来筹备着要子嗣,他喝酒岂不伤身?
男人擒着酒杯,微醺的眼染了几分猩红,沉郁地盯着她,“误什么事?”
沈妆儿面颊微微染了一层粉红,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总之,喝多了酒,对身子不好.....”怕说服不了他,便呐声补充道,“咱们还得要孩子呢....”嗓音低喃,低的叫人听不见。
朱谦还是听得分明,唇角微微一勾,冷哼一声,不说话。
原来关心他的身子,只是因为孩子....
心里窝了一团火,酒盏却搁了下来。
面颊的寒霜与眼底燃起的灼烈形成鲜明对比。
沈妆儿吃饱喝足,忽然瞧见皇帝身侧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咦,那不是刘瑾吗?
刘瑾亦朝她投来感恩的目光。
沈妆儿方想起昨日内书堂进行了考核,刘瑾从三百名小内使中脱颖而出,考了个第一,被皇帝钦点为“蓬莱吉士”,看他这身穿着,想来是已被陛下恩准进入司礼监当值。
好样的。
酒席正酣,六王朱珂见将皇帝哄得差不多,便撩袍在他跟前跪下,
“儿子之前行事鲁莽,还请父皇责罚,儿子今后定不会再犯....”
殿内顿时静了下来。
昌王冷掀着眼皮盯着朱珂,又来这一套,每每出了岔子便是装可怜。
“六弟,这话也不是第一回 说,可没见六弟改过自新。”
朱珂面色一青,心中恼火得很,可眼下却只得忍辱负重,伏在皇帝脚跟前,声泪俱下道,
“是,儿子有错,但凭父皇责罚。”
皇帝略有些扫兴地将酒盏搁了下来,抿着唇一言未发。
一旁的皇后见状,只得起身一同施礼,“陛下,臣妾也有过,没能教导好珂儿,陛下要怪就怪臣妾吧...”
选了家宴的场合,母子俩一同下跪请罪,表面上看是有诚意,实则是逼得皇帝网开一面。
倒是打得好算盘。
皇帝斜倚龙塌,眯着眼打量皇后,
“朕听闻,前日煜王妃入宫协理宫宴,你假借宫务繁忙,将宫宴一事全部交给她,可有此事?”
皇后心里泛起咯噔,这两日她打听得分明,皇帝只与司礼监几名公公待在一处,再者就是考较了内书堂的小内使,批阅了几篇文章而已。
司礼监的几位大珰不会蠢到得罪她这个皇后,冯英更是极有智慧之人,从不牵涉党争,更不可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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