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质疑太医院,闷声不吭将苦果咽下,虽是后来悄悄请了大夫瞧,不过并无明显起色。”
“广宁伯夫人派了心腹婆子上门,说是想将娶亲提前三个月,便挪到了今日。我与你二伯母也是无可奈何方应下。”
沈妆儿眉间蹙起,“倘若二姐嫁过去没多久,婆母过世了,留她一人对付那些姨娘,岂不整日鸡飞狗跳?”
老太太忧到心坎上,“可不就是嘛,旁人嫁姑娘恨不得没有婆母,可这杨家呀,有婆母比没婆母可是大不相同。”
沈妆儿想起前世她病重,坤宁宫太医整日不绝,她对太医院情形还有些了解,治肺咳得请马渔。
“祖母勿忧,等二姐嫁过去,择日我带一名太医上门,替广宁伯夫人看诊。”
老太太心神微振,“果真如此?”欣喜地点头,“好孩子,又得让你费心了。”
这一场婚宴比预料中要热闹,如今的沈家不可同日而语,不少贺客皆是不请自来,沈府欣喜之余寻最近的酒家点了几桌席面,以待贺客。
前院有二老爷沈璋,三老爷沈瑜并大少爷沈慕应酬,后院女眷便是曹氏亲自在招待,老太太反而闲下来,只管送孙女出嫁,到了喜房外,遇见沈娇儿刚刚出来,双双扒着门框往外探出个头,望着沈妆儿,笑嘻嘻露出圆圆的脸蛋,
“姨母...”
沈妆儿连忙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好孩子,今日你母亲忙,你便跟着姨母玩可好?”
双双重重点了头,抱着她脸颊亲了一口,将沈妆儿亲的心花怒放。
老太太却拉着沈娇儿在一旁柱子边低声说话,
“你婆婆怎么没来?”
沈娇儿深吸一气,瞥了一眼喜房内,低声道,
“她也算是咱们玫儿的大媒,偏偏广宁伯夫人病重,便以此为借口去杨府坐镇....”后面的话沈娇儿没说下去,婆婆这么不给面子,她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老太太脸色瞬间凝住,眼角冷意蓬勃,不过片刻,她又缓了下来,“无碍,她不来,那这大媒便是你,这门婚事本是你在周全,她不曾露面,咱们也不必敬她,你是玫儿的姐姐,当得起这个身份。”
沈娇儿眼眶微红,泪意涌出,又急忙忍住,“我都听祖母安排。”
沈妆儿将这话收在耳里,也是捏了捏眉心,不过眼下也不好多说,抱着双双进了婚房。
虽说婚事有些许不如意之处,大抵还是顺顺利利,热热闹闹的,尤其那杨三郎比想象中要出色,虽是习武出身,文才也不错,一路通关过了前院秀才们的考较,冲到了喜房前,又当众吟了一首催妆词,末了,将沈玫儿牵出来时,还憨实一问,
“夫人,我这两月日日习书,苦读诗词,今日没给你丢脸吧?”
今日是杨三郎大喜,喜色不加掩饰从眼底溢出来,天气燥热,担心沈玫儿累着,干脆打横将人抱起送入花轿。
惹得众人一片哄笑。
沈妆儿一手牵着双双,一手拉着弟弟沈藤,渐渐笑出了泪,有这么贴心的夫君,哪怕有些坎坷荆棘,也无伤大雅。
毕竟,往后这一生哪,有人风雨兼程,有人勠力同心。
唯独曹氏看在眼里,忧在心里,晚上家宴时,偷偷与沈妆儿道,
“我呀不担心别的,就担心那傻小子没个轻重,伤了玫儿。”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妆儿一听便明白,掩嘴低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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