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贴身女婢亲自送到药店,嘱咐转交给您,还说替她们道一声谢。”
道谢?
又是一个软软的布囊,刘瑾捧在手里,抓了抓,几乎已猜到是什么,怔愣在那里。
父母过世时,他年纪太小,压根不记得至亲的模样,后来被婶婶卖给人贩子,辗转入了宫,这辈子没尝过亲情是什么滋味,沈妆儿是这个世上,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刘瑾搂着包袱,背身立在窗下,久久未言。
半晌,还是忍不住坐了下来,将包袱搁在高几上,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叠了一件厚厚的皮氅,大约四五件冬衣,其余香囊腰封汗巾袜子之类不计其数。
刘瑾眼眶一瞬间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楚,眼眸被胸口那股腾腾热浪激得泛红。
他从未想过这辈子会有个女人替他制衣裳,哪怕在她心里是将他当亲人,他亦是万分满足,如获至宝。
天光从琉璃窗映了进来,照得鹿绒大氅如波光滑动。
刘瑾克制着内心的悸动,小心地抬手想去触碰流光溢彩的绒面,手还未触到,余光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缓慢地落在跟前。
刘瑾长睫微顿,目光在那耀眼的五爪龙纹上定了片刻,不疾不徐起身,冲朱谦行了个礼,
“殿下万安,您这么快就用完了?”
他一面笑着,一面伸手,试图将那包袱给裹住。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按住了那个包袱。
目光顺着往下一滑,可以看清指节分明的手隐隐在发颤,手背青筋毕现,掌心恰恰压在那片柔软滑嫩的鹿绒上。
刘瑾心口募的涌上一股锐气,眼眸如生了倒刺。
只是他行走宫廷,善于隐忍,很快抬起眸,云淡风轻地对上朱谦通红如血的眼,
“殿下,这是家人给奴婢捎的冬衣,还请殿下放手。”
“家人....”朱谦嗓音都在发颤,每吐出一个字,喉咙里仿佛被割了一下,他已察觉不到疼。
麻木了。
那本该是他的家人,他的女人....
朱谦一直以为这几日他也算修身养性,他今日见了沈瑜,沈瑜虽没给好脸色,至少也不会冷语相向,他在想,他可以慢慢的,润物无声地缓缓敲开沈家那道门。
他有信心,面对一切难关。
但此时此刻,看着那熟悉的纹路与针脚,为另一个人而缝时,血液直冲脑门,沈妆儿用三年偏爱蕴养出来的底气与矜傲,在一瞬间坍塌。
“刘瑾,”他被激得失去了理智,亦放下了一身的骄傲,一字一句艰涩地开口,
“你要什么,孤给你,将这个包袱换给孤....”
刘瑾双目发紧,视线定在他的手掌,清瘦的身影如壁刃,一动未动。
朱谦语气加重,目若千钧,势若奔雷,
“银钱,店铺,庄子,还是权力,你说,孤都给你!”他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每说一个字,语气凝重一成。
寒风呼呼从窗缝里灌进来,映得刘瑾双目毓秀又冷清,
伸手用力地将包袱给抱住,想要将之从朱谦掌下给抽开。
可惜,朱谦掌心运力,整个重心都压在包袱之上,刘瑾根本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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