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瞧着她发红的眼眶,轻声叹了一息道,“祖母鲜见苍老了不少,精神状态不复当初,这也是我让你回京的缘故....”
沈妆儿泪水决堤而出,啜泣道,“定是惦记我的缘故....”
朱谦搂着她,轻轻在她背心安抚,他没告诉她真实缘故,他去见过沈老太太,老太太着实忧心沈妆儿,总觉得孩子一个人在外头,孤苦无依,憔悴不堪,他也言明过,他会这样陪着沈妆儿到老,老太太半身入土,看得比年轻人长远,“非长久之计...”
简简单单一句话道出个中真谛。
朱谦听了那句话沉默了,他亲眼瞧见沈妆儿在宜州的作为,若她是男子,亦可以经天纬地,他极是欣赏,更不愿意阻拦了她,不仅不阻拦,还要想方设法成全她才行。
可是他们会有孩子,一旦有了孩子,很多事情便不一样。
尤其这个孩子,会是未来太子。
不过朱谦来的这一路,已想的很明白,既然孩子会是未来太子,更要懂得民间疾苦,一年可有半年随沈妆儿在宜州熟悉庶务,另半年回京接受翰林院夫子的教导,一张一弛,圣人的大道理得学,州县的民政军政也得学,如此不是更好吗?
想要培养一代君王,必须书本与实践相结合。既有高居庙堂之眼界,亦能让所有国政落于实地。
朱谦茅塞顿开。
这一夜自是颠龙倒凤,红浪蕊蕊,不待细说。
朱谦这一趟,果然给宜州带来不少人手,有国子监□□,工部匠师,吏部与户部的小吏,大约共有二十来人,小六只是个内侍还镇不住他们,朱谦特地将温宁的弟弟温秀,从鸿胪寺调来此处,负责协助沈妆儿督查诸务。
温秀原是鸿胪寺五品郎中,因兄长的缘故,背靠东宫这棵大树,在京城十分有脸面,他来此处,必能震慑住各路鬼神。朱谦还给温秀按了个官职,名为宜州守备,从四品之职,如此便能放开手脚,大有作为。
有了温秀主持局面,沈妆儿果然松了一口气,抓大放小,每日过去问问进度,拿拿主意便可。这么一来,宜州的班子就这么搭建成功,胡显林管民政,周运管财政,温秀主持大局,下辖吏政,小六则相互调和,行监督之实。沈妆儿稳坐钓鱼台。
胡显林这个人心眼多,私下寻到沈妆儿,忧心忡忡道,
“郡主,这个温秀是朝廷派来的,朝廷该不会见宜州日渐繁盛,又想插一手?”
沈妆儿已习惯胡显林一腔小心思,失笑道,“你呀,整日忧心忡忡的,这个温秀与我相熟,曾是煜王府长史的亲弟弟,给他一个朝廷的名衔,是为了方便他办事,他实则是归我管,他若敢做出背叛我之事,我随时可将他遣走。”
胡显林听了这话,稍稍放心一些。
周运每每瞧见胡显林鬼鬼祟祟的,就知道没安好心,悄悄踱步跟来,听了这话,气得捏住了他耳郭,“你哪里是担心温秀不怀好心,你是觉得有个人压在你头上不乐意吧?你摸着良心说说,让你来当这个守备,你做的了吗?有几把刷子就干几把事,能让你管着民政,已经是很看得起你了。”
胡显林被人踩了尾巴,气得与周运扭打起来。
沈妆儿见多不怪,从容坐在案后批阅文书,胡显林这个人虽有些混不吝的心思,可做事还是有些能耐,宜州一带他摸得很清,三教九流都有交情,他就像是地头蛇,想要治好宜州,这样的人不可或缺,周运呢,性子耿直,难得是十分忠心,他又是当地大族出身,家中门风清正,甚有威望,有他在,胡显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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