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每每想起租房花的钱,总感觉工资基本上交了房东,像是为了房东而打工,至少,给公司打工的时候公司会给钱呢。
是啊,房东就是新时代地主,而她是新时代佃农,为了租这一小块容身之处,每月工资固定上缴三分之一给新时代地主。
新时代地主什么也不用做,因为有房,有很多房,就可以坐等收钱。
伊路米也是,默尔丝一整年积蓄的八分之一,辛劳的成果,不得不交付给他,因为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可恶,谁想给他送钱啊,这一整年简直像在给他打工似的。
对话框显示着伊路米最后的话语:我不需要你动,当个娃娃就可以,这不是很划算吗?
要做的话,得把“损失”最大限度地转化为“利益”。
“把定金也退给我。”默尔丝连1戒尼也不想交给伊路米,“否则免谈。”
“……可以。”对话框显示着伊路米的回答,“这里无法转账,出去以后就转给你。”
“弗朗在哪里。”默尔丝紧接着问。
“我‘让’他到一边去了。”对话框显示着伊路米的回答。
当然,是用念针操纵后下的命令,弗朗不值得信任,伊路米不可能放任弗朗私自行动。
而且伊路米确实有别的事情需要弗朗去做。
开始换眼手术前,弗朗问默尔丝,“换下来的眼睛你还要吗?”
“扔掉。”默尔丝毫不犹豫地说。
麻醉起效了,弗朗撑开默尔丝的眼皮,正要下刀挖去眼球,一直沉默如影子的伊路米突然开口,“别弄坏,我要那双眼睛。”
“哦?”弗朗想转头去看伊路米的神情,在半途被伊路米散发的阴冷气息吓退,迅速收回心思,“知道了。”
现在,弗朗正在念针的操纵下,清理手术中摘下的两颗眼球。
问完弗朗的去向,默尔丝便始终一声不吭,也不做任何反应,这是拷问课学到的要点,受拷问者的胜利就在于坚持,以不变应万变。
似乎是为了驱散沉默,或者效果音太单调,伊路米开始讲话。
又或许,伊路米说了谎,他不止是想要一个娃娃,他想要得到回应。
“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对话框显示着伊路米的话语,“为什么要做拐弯抹角的事情呢,姐姐?”
默尔丝的双眼被纱布缠住,伊路米便看着她的额头,鼻子,嘴唇和下巴,而后者恪守“娃娃”的职责,毫无反应,只是微张着嘴唇,维持基本呼吸。
职业杀手的呼吸法极为安静,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到,把手贴上去的时候,才能触碰到呼吸的节奏,平缓,绵长。
伊路米的动作和他讲话的节奏一致,不紧不慢地,像在仔细打磨一把刀最后的部分,非常小心,唯恐出现失误。
“拿到猎人执照,投向猎人协会,就可以……不依赖家族了吗?”伊路米摸索着想要的按钮,“不充分利用已有的资源,反而舍近求远,降低效率,除了多吃一些亏,能得到什么呢?”
“你的出生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家族的力量,比你想的更强大。”
“竟然想要摆脱它,怎么想,我都无法理解呢。”
“不要再和小孩子一样闹别扭了。”
莫名其妙。默尔丝想,伊路米只是在满足私欲,他的说教,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自我满足,说些自以为是的垃圾话。
这家伙贪得无厌,好吵。
不要管他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最好的应对方式是无视他,让他明白,他的影响力,他的存在感,等于零。
物理层面失去情绪感知是多么大的优势啊。默尔丝觉得自己在刑讯课上可以拿到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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