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重重地跳动一下,祁渊抓紧了钥匙,仿佛抓紧了所有的希冀和渴望。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转过身体,没有去管垂死的嫘祖。他走近降落的战斗机,把黑钉重新插回了胸口,控制着自己慢慢冷却。
在黑斗篷的帮助下,他身上的龙化状态慢慢消除,眸中的血色稍稍淡去。
祁渊摸了摸头顶,确定龙角变成了原来那样短短的一截,于是拍了拍帽子,重新戴回头顶。他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披上了留在战斗机里的风衣外套,用矿泉水洗了下脸和手……
看到他重返常态,其余三人都松了口气,虽然心中疑问重重,但没人敢说一句话,怕一个火星就把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炸.药桶给点着了。
收拾完毕后,祁渊上了战斗机,靠在椅背上,闭起双眼,一言不发。唯有身体依旧紧紧地绷着,似乎随时准备跃起捕食。
就这样,他们丢下尚未死去的嫘祖,重新起航。
雾气和蚕网给飞行带来了极大的难度,秦航大气不敢出一下,努力寻找出路,憋了一脑门汗。
忽然,前方刮起了一场小型风暴,吹散了无边的雾海,风如刀,割断了连绵的蚕丝,为他们扫开一条安全无虞的大道。
直到快要返回飞船,憋不住话的范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杀了嫘祖?”
“杀她很容易,不杀她却很难。”祁渊依旧闭着眼睛。从侧面望过去,范骁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在轻轻发颤。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听不懂老大的意思,他从来能下死手绝不手软,其他人也是这样做的。
“压制欲望,有利于保持理智,”祁渊道,“你将来或许也会走到那一天,发现战斗中最艰难的部分是和自己对抗。”
范骁按自己的逻辑理解了这句话:“哦,我明白了,那个嫘祖就是跪在太贪心上了,要是她乖乖地不对咱下手,怎么可能被揍得这么惨?”
“她很聪明,”祁渊道,“她会放小部分没有价值的人安全进出,通过他们宣扬织巢的名声,诱骗更多人过去。等遇到她感兴趣的东西,她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说着,他掏出小黑本子,想要把情报记录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恢复正常,思考和说话都很有条理,然而刚刚拿出笔,水笔就被他掰成了两半,黑色墨水流了他一手。
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更别提写字了。
祁渊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本子,默默地擦干了墨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拎起胸前的小钥匙一看,果然钥匙已经被自己捏得完全变形,变成了一块无法再打开任何锁的金属废物。
夜里7点,他们回到了飞船上。
战斗机停泊在舱内,风饶和一些手下早就在等候,齐齐朝他们望过来。祁渊向来是个素质Alpha,会很有分寸地收敛自己的信息素,然而此刻他却很难压抑燥烈的气息。
对强者气味敏感的Alpha们都如临大敌,感到不安和恐惧。
相应的,祁渊也不好受,过多的Alpha气味聚集在一起,同样会激发他的兽性。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没事了。”风饶虽然是个Beta,闻不到味道,却很擅长读空气,确认一行四人都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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