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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自己也瞒了祁渊不少事,但是轮到自己被隐瞒,他还是感到格外不爽。苦于没有证据,他也无法说什么,只能把怀疑连着糖一并咽下。
两人收拾好东西,便准备离开。出了门,忽然见到隔壁的门半开着,一个枯瘦的老头倚在门边,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想必是刚才动静太大,把隔壁邻居惊动了。
那是一个枯瘦的老头,看起来已经半只脚入土了,声音也哑得像一把破胡琴:“你们到瞎子的屋来干啥?”
叶盏反问道:“瞎子?”
老头说:“瞎子你们不认识,为什么要到他屋里来?”
叶盏忽然想到那几副墨镜,“等等,你的意思是,江河是一个瞎子?”
“对啊,他看不见,整天戴着墨镜……”老头说。
“怎么可能?”叶盏下意识否定,要是个瞎子,这满屋的书是给鬼看的吗,而且一个瞎子怎么当记者写稿子?
老头对他翻了个白眼:“不信算了。”
说完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想回屋里去。
“等一下!”叶盏赶忙拦住他,然而这老人已经过了用逻辑思考的年纪,无论问他什么都是同样几个回答,除了邻居是个瞎子外,竟然对江河一无所知。
一番折腾,回去已经是深夜,叶盏还在琢磨江河的事,“要么是那老头认错了人,他明显有老年痴呆,要么就是江河故意扮成瞎子出门——但是为什么呢?我听说曾经有人装瞎装了28年,只因为不想和熟人打招呼……”
“也许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睛。”祁渊淡淡道。
叶盏一下子想起了楚聿,要是长了双楚聿那样的眼睛,那肯定是不敢随便出去见人的,那么这个江河是因为什么呢……
正巧这时刘理的短信也发了过来,显示在居民档案库中,并没有“江河”这号人的资料。和李青草一样,这也是个伪身份。两人回去后也没闲着,继续翻检江河的笔记和资料,被风搅乱后,很多回形针别起来的资料都散落了,给查阅带来了很大难度,而且其中大多数都是江河为了写新闻稿收集的材料,看不出和刺杀案有什么关联。也许正如祁渊所说,有价值的那部分早就被人清理过了。
劳累了一整天,叶盏翻着翻着眼睛就睁不开了。时间已经接近两点,他一头栽倒在书桌上,“不行了,我要趴一会儿,就一会儿……”
祁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由分说把他抱起来运送到床上,帮他换好睡衣,然后塞进被窝里,“你早点休息吧。”
“你不睡?”叶盏撑起眼皮。
“我还不困,”祁渊拍拍他的被子,“再看一会儿就过来——没我在你睡不着啊?”
“去你的……”叶盏闭上眼睛,以光速跑去约会周公。
祁渊笑了笑,离开卧室,回到书房。静寂的祁家老宅像一座死城,走廊空空荡荡,堡垒的窗口高而狭窄,印着一口方方正正的月光。
风是他延伸的感官,在老宅中轻盈地流动,每一处细微的响动,每一丝浅淡的味道,都能被他所捕捉和感知。有时候他也会想,既然风能从无穷远方来,那他是否能听到无穷远方的声音?
答案是不能,当他凝神聆听那些远道而来的风时,只能听到一片苍凉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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