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地下居民, ”祁渊说, “不能白白浪费食物。”
“哈哈……”叶盏笑出了声,“你怎么那么可爱,傻得可爱。”
“怎么了?”祁渊问,他看得出叶盏在存心找茬。
“你难道以为我们吃剩的食物会被浪费?”叶盏用叉子敲着精美的碗碟,“想多了,第一波剩饭剩菜,能让侍者和厨师们饱餐一顿,然后他们会把剩下的还能看的食物和没用上的原材料,卖给市场和小饭店,送到普通人的餐桌上。最后剩下的残渣和泔水也不会倒掉,全部都卖给地下和城外的居民,比猪吃得还干净,一点都不会浪费。”
祁渊的确没想过背后有那么多流程,更想不到叶盏会对这些那么了解——他生存在食物链的哪一个环节上呢?
“真是少爷啊,”叶盏摇摇头,“看来你流亡的五年也没吃多少苦头。”
“城外的法则和城内不一样,”祁渊说,“钱没用,拳头有用。”
“不过地下居民的确该谢谢你,”叶盏继续阴阳怪气,“起码你让他们吃上了一口热乎的剩饭呢。”
“你觉得这是一种伪善?”祁渊闲闲地插着口袋,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生气,“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施舍,因为你什么都有,他们什么都没有。你就一厢情愿地释放你廉价的善心,他们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烦躁、焦虑,叶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左右不过是在借题发挥。他不是存心想和祁渊呛声,只是真正的烦闷憋在心里没法往外说。
“还在生气吗?”祁渊问。
“没有。”叶盏矢口否认。
“好吧,或许你说得对,但我还是想这么做。”祁渊靠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向灯光耀眼的舞台,人们在欢呼和鼓掌,一片盛大与辉煌。
“人可不能永远都做出正确的决定,只能做一些目前看来正确的事。”他说,“或许我不像你那么了解这个世界——前十七年我都活在真空里——不过我想做一些事,哪怕只能稍稍地改变这个世界也好,人总要给自己的存在找点意义。”
叶盏偏过头来看他,黯淡的光影照亮他的侧脸,平和而宁静,他身上像是有一种格外稳固的东西,不会被任何浪潮冲走。
他到底在想什么?叶盏依然觉得看不透他。
诚然,如果是五年前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少爷,看到地底居民的惨状肯定会伤心难过,会用尽全力帮助他们。但是放到眼前这家伙身上,则显得十分突兀。他似乎不是出于真正的同情,而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才刻意去做这些好事。
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一只怪物,一只强大、暴虐、冷酷、狡猾的怪物,披着人皮藏在人群中,正在努力模仿人类的动作和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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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和谐友好的氛围中结束。宾客们酒足饭饱,带着笑容依次离开,返回各自的酒店。
厨师长不辱使命,帮忙收拾了两大箱剩菜剩饭,装到了祁渊车子的后备箱里。
回到家还没坐定,管家就来敲门。
“少爷,宅子里最近闹老鼠,明天会请专业的捕鼠队伍过来,还请你们去果园别墅住上一天。”
“老鼠?”祁渊奇怪地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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