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葭夫人脸色十分难看,快步走向大会堂:“祁渊在哪里?!”
“他还在,我们一直看着他。”黄上校急匆匆地跟上来,替她推开大厅的门。
祁渊仍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相当配合工作,很亲密地和叶盏交头接耳——特别是那个叶盏,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祁渊!”孔葭夫人喝道,“让他们停下。”
“什么停下?”祁渊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他又拿出那副小时候天真无邪的姿态,眉头微微蹙起,清澈的黑眸中闪烁着恰到好处的迷惑,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忍心责备。
叶盏最爱看他装白莲,不由嘿嘿地笑起来。
“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是要毁了玄城,所有人都会因为你而死!”孔葭夫人根本没心思和他飙戏,痛心疾首道,“祁渊,让你的堕种停下!”
“哦,我还以为这就是您想要的效果呢,”祁渊优哉游哉地说,“您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却安排了这场审判,不就是想将我推向玄意那里吗?”
“你怎么会不懂?你一直都很懂事,”孔葭夫人焦急道,“想让他现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那就是牺牲我。因为我懂事听话、心慈手软,您吃准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我永远是那个代价。”祁渊的声音逐渐变冷,那浮于表面的笑意被一种残忍的快意取代,“我要感谢您,您让我认清了现实:这样一群人,这一样一座城市,到底还有什么拯救的必要?不如痛痛快快地毁灭它!”
说话间,密密麻麻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他的双手被缚,已经没有足够的血来龙化,似乎一颗子弹就能结果他的生命。
“让他们停下。”黄上校用枪管抵着他的脑门,“否则在我们完蛋前,你先去死吧!”
“他们是堕种,我只负责把他们叫过来,但可没法控制他们怎么做。”祁渊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有时间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对付他们吧?”
砰——
祁渊的话音未落,天地间忽然传来一阵轰鸣,人间的所有事物伴随着人们的灵魂,都在这声巨响中震颤不已。
那是龙的次子睚眦,猛烈地撞击防护罩,制造出了天崩地裂的响动。八艘大型飞船同时一震,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警报声。
尽管忧心如焚,但孔葭夫人知道祁渊说的是对的,堕种不是感染者,没有理智可言,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闯入人类的城市,饮血嚼肉,杀人如麻!
孔葭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眼神清明而坦荡,看不见一丝疯狂。那天在地下实验室里,他也用同样的眼神注视着她,让她总忍不住去想:会不会真的有人从小被当成怪物养大,却可以比所有人类都高尚?
“……我还能再相信你吗?”孔葭夫人嗫嚅着问。周围持枪的士兵都一愣,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祁渊颔首:“您永远都能相信我。”
说罢,他的双手分开,龙筋断成两截,落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士兵们还来不及震惊,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让他们失去了知觉,那是龙的威压!
霎时间,以祁渊为中心,枪支哗啦啦地落在地上,所有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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