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理终于能见缝插针地说上话,语速飞快地将被南枝打昏后的经历说了:“楚聿和南枝一同出城去了,半小时前他通知我,他们准备进入越秀的陵寝,然后就失去了联系。之后不久,在外侦查的孔雀报告说凌景他们都往城外去了,似乎正是去往陵寝的方向。”
“所以我们现在正准备前往陵寝,我怀疑林荒笔记有很大的可能性藏在其中,而且和那个叫南枝的女孩脱不了关系。”祁渊道,“大概还有一刻钟抵达目的地,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叶盏确认时间,发现自己和祁渊在梦境中度过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虽然精神有些疲惫,他却丝毫不想休息,问道:“你觉得凌景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把我们丢到梦境中?说实话我感受不到他的敌意,而且的确没有受到伤害……”
“我认为这是他的另一场剖白,”祁渊说,“他依旧在试图让你认可他的理念,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他给了我们一场试炼。”
“嗯?”叶盏好像有些明白了。
“他把我们丢入彼此最不堪的记忆中,并且给了我们修改记忆的能力。他赌我们无法抵御那种将所爱的人变得更好的诱惑。”祁渊耐心地解释道,“至少我自己经历你的回忆的时候,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去帮助你。那时候我就理解了凌景:他强烈地憎恨这个世界,又有很强的意愿去拯救别人,让世界变得更好。现在他拥有了这种能力,所以他就要那样去做。”
叶盏回想起自己的心路历程,他也多次尝试干预祁渊的记忆,甚至最后还是忍不住拥抱了他。好在他更厌恶虚假的美丽,才没有做出真正无法挽回的事。眼前的祁渊虽然有很多叫他不爽的地方,但毕竟是真实的他。这就够了。
“我和他可不一样,我才没有试图拯救你,”叶盏哼道,“你呢?你在我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
“是你和凌景在花屿的经历。”祁渊说,“包括你们是怎么想办法对付你母亲,成功从花屿逃离,后来凌景差不多杀了旧土一半的人,你和他决裂,到那里就结束了。”
“啊,果然是那段,所以你都看到了吧,我那时候二不拉几的。”叶盏回想起十四岁那年的狗样,还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你对我的记忆动过什么手脚没有?”
“差点。”祁渊诚恳道,“见识过你母亲的所作所为后,我差点没忍住将她整个从你记忆里删掉。”
叶盏一惊,揪着垂下的头毛,确认关于他妈的恶心记忆一段不少地留在自己脑袋里,才松了口气,“你干脆删掉算了,这女人出现在我百分之九十的噩梦里,我巴不得忘了她。”
“嗯,我是想过,如果没有她的影响,你大概不会那么狡猾、多疑、冷酷、自我保护过剩……”祁渊慢悠悠地说。
叶盏越听血压越高,“停停停,你想打架吗?”
“总之,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祁渊捏捏他的脸,觉得他气呼呼的样子也可爱,“但是很不幸,我就是喜欢上了你,所以连带你混蛋的部分,也会一丝不苟地爱着。”
“稀罕你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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