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的许多谜团,忽然都有了一个解释:假如说3/4计划从一开始就是要为老城主培养载体,怪不得亭午会带着小祁渊逃跑;怪不得3/4计划里不断拿祁渊做人体实验,一边刺激他的龙血一边寻找控制他的办法;怪不得他们都说祁渊活不过20岁,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让他活下去!
甚至连几天前城楼上,那个年轻的鬼魂祁臻让他们不要靠近玄城,似乎也有了新的含义:这家伙不会也曾经拥有过良心吧?
“我们现在立刻!马上!回玄城!”叶盏气炸了,“要是那老狗逼还活着,就把他碎尸万段,要是那老狗逼已经死了,就把他挫骨扬灰!”
祁渊用了力,才把炸毛的猫给按了下去:“等一下,先别急,光凭这些片段记忆,并不能给祁臻定罪……”
“你怎么还那么冷静,难道你不生气?”叶盏望着他,眼睛红红的,一半是急的,一半是气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没有不生气的理由。”祁渊不紧不慢道,“只不过比起你说的那些方式,我为他想到了更合适的结局。”
“大人您说,小的立刻去办。”叶盏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沙包大的拳头就招呼到人脸上。祁渊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有什么事?”叶盏觉得他的心思真是越发捉摸不透了。
祁渊看着他满身尘土,一脸愤愤,明明自己那么狼狈不堪,却只顾着为自己复仇。他心中涌起诸多情绪,面上却只是笑道:“宝宝,肚子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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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真相也好,复仇也好,在此之前,休息和填饱肚子最重要。
所以叶盏现在就坐在清澈的溪流边,脑袋放空地盯着岸边的枯藤。怀里的小凤凰似乎是累坏了,自变回原形后就一直在呼呼大睡。祁渊说他为了自己消耗了太多力量,这一个月恐怕都会维持最低消耗地生存。换言之,就是会一直大梦不醒。
这一片原始丛林相当幽静,巨木参天,藤萝遍布,溪水是清澈的雪山融水,空气清冽如冰。别说是那些追着绯流而来的匪徒,就连大型的走兽都不见踪迹。据祁渊说他还是龙形的时候,经常来这里饮水休憩——这片人间净土,距离凤凰重生之地,也不过两百公里远。对于现在的祁渊来说,只消眨眼间就将他们送了过来,一同带来的,还有那艘早就破破烂烂的飞行船。
他的实力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如果说还是龙的时候,叶盏还能经常感到那股外露的凛冽之气,现在却什么也感知不到了,灼热的火焰变成了幽静的冰潭,一眼望不到底。
叶盏纳闷为什么不早些行动,他们可只剩下一个月了啊,祁渊却神神秘秘地说,未到时候。
“你说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叶盏问。
“用不了几天,有一场大的争端即将发生。”祁渊说。
“什么大争端?你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叶盏好奇地问。
“并非预知未来,而是我能听见历史的流向,”祁渊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给自己系围裙,“风聆听世上所有的故事。比如说当某一刻有很多人同时大哭,就会汇聚成悲伤的洪流;某一地有十万人在厮杀,风就会来带兵戎相击的声响;如果一个城内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同一件事,那么风就会收集低语声,把秘密全都告诉我。我没法听到每一件具体的事,但是我能感知到那些大事的流向,历史的变动,时代精神的变迁。”
“我有点明白了,就好比说每个人身上的事都是短暂的晴雨变化,而你能感知到的是整个地域的气候。”叶盏听得啧啧称奇,“虽然难以想象,但是听起来就很有逼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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