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粉扑子和口脂对他微笑,“少主生得那么标致,扮作女子也一定是个沉鱼落雁的大美人,千万别妄自菲薄。”
时间紧迫,连纵别无他法,只好依言换上女子的衣衫。青绿色的长裙,罩上湖蓝的纱衣,拿白玉簪子松松地绾了头发,凌厉的眉峰被黛粉改成弯弯的柳叶眉,深邃的眼周点上嫣红的晕色,粉嫩的口脂裹住欠儿登上天的薄唇,百里珩拍拍手,看着被自己改造完毕的杰作,非常满意地笑了起来:“连大美人,不用谢。”
连纵借着门缝里的光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自暴自弃中还生出一点惊喜:“别说,还真挺好看的,比那个月阁主美多了。”
一通收拾完,天也快黑了,两人准备离开,被百里珩打昏的姑娘仍是没醒。连纵脚步微顿,转回去把姑娘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给人盖好被子,顺便再放了一块金元宝在她手里。
“我在梳妆台上放过银子了。”百里珩道,“你给的太多了,恐怕会给她招来祸端。”
连纵倒是没想到这个。他便把金元宝收了回去,又在自己荷包里找出几块碎银子,放在姑娘的枕边。
“想不到殿下这么金贵的人,也能想事如此周全。”连纵走到百里珩身边道。
百里珩走出房门,看了一眼连纵浸在夜色中的眉眼:“我也没想到你这种纨绔,会亲自给那个姑娘盖被子。”
连纵笑了笑,没再说话,等路过巡视官兵时,他非常入戏地揽住百里珩的手,柔弱地倚着他走路。
二人走到城门口,却见城门已经在关了,官兵驱赶着要出城的路人,叫他们明天再出。
“怎么提前关城门了?”连纵蹙起眉头,“糟了,是为了抓我吧。”
“此刻若硬闯,恐怕更加显眼。”百里珩低声道,“我们先回去?”
连纵忽然想起瓶子里的东西,从袖子里拿了出来,对百里珩说:“等一下,我们赌一把。”
说罢,他打开小瓶子,学着月阁主的样子,在指尖上沾了一点点,在掌心抹开,一股脑拍到脸上去。
“百里珩,我美吗?”连纵搭着百里珩的肩,对他抛了个媚眼。
百里珩眼角青筋跳动,理智和药性冲动互相撕扯,在他控制不住抱着连纵啃下去之前,硬是逼自己拿出清心丸狂吞半瓶。
“让我知道一下有用就行了,不用那么拼命。”连纵满意地勾住百里珩的手臂,一边往城门口走,一边嘤嘤嘤地哭起来。
守城的官兵几乎看直了眼,迎上来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有话跟哥哥说。”
“官老爷,奴家心口疼得厉害……”连纵捏着嗓子啜泣,“奴家这都是老毛病,一向是吃城外郎中的药才好些,谁知今日发作,家里没有存药了,奴家与官人赶着出城求医,怎么城门竟然提前关了!天煞我也,奴家今日,竟要葬身于此了!”
此刻只有百里珩一个是勉强清醒的,听着连纵公鸭似的哭声,恨不得一拳把他打飞出二里地。官兵却被他蛊惑得七荤八素,怜爱之心大涨,厉声斥责百里珩道:“你这相公是怎么当的,家里没有药了都不知道早点备,想害死你娘子吗!”
百里珩只好陪着演:“对不住对不住,小人下次一定注意,只是今日真的不能通融一二么?我家娘子的性命,全在官爷手里了。”
“奴家好苦的命啊——”连纵一挥手帕,泪洒城门口,把官兵的心都哭碎了,忙不迭地说:“别哭了!快出去吧!今日容你们过一次,下次可没有了!”
城门被拉出一条窄缝,百里珩和连纵一边道谢,一边飞快地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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