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道:“客官,这是茅香、兰草还有白芍,额……还有不少我也叫不上名,都是里面那位客官亲自写的方子,让咱们店去准备来烧浴汤的。”
“烧浴汤?我看是炖汤呢吧?”连纵忍着笑说。
“谁说不是呢?这些有钱人爱折腾什么咱也不懂啊。”店小二也憋笑,悄声道,“大哥,您跟里面那位住一间屋子,是他小厮吧?”
“嗯?昂。”连纵见他顺杆往上爬,没点破他。
“洗澡搞这么麻烦,却给小厮另开一间房的钱也舍不得出,也不算什么金贵公子嘛。”店小二完全把连纵当成了自己人,嘀嘀咕咕说起了小话。
正好浴桶搬到了水房,连纵拿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故作无奈地说:“没办法,我得伺候我家公子就寝啊,多开一间房也是白空着床,浪费。”
连纵把一句话说得迂回宛转,加上他俊美多情的面相,店小二当场如遭雷击,等人走上楼了都没回过神。
连纵噙着得逞的笑意推开房门,一眼看见百里珩坐在床边,衣服要穿不穿地半挂着,从一只瓷瓶里倒出晶莹的液体,慢条斯理往白皙的手臂上抹。
连纵差点呛着,回手便把房门推上,却见百里珩一只脚踩上床沿,毫不顾忌地抬头看他:“笑什么?”
“我笑……没,没什么。”连纵心虚地咳了一声,“不是,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沐浴完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坐着,也不怕被宵小偷窥?”
“宵小?我面前就站着一个呢。”百里珩懒得理他,继续给自己身上抹东西,“堂堂七曜门少主,说什么要省钱,非跟我挤一个房间,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讲究?”
“……我真没钱,着急忙慌下江淮查案,银子都没带一块。谁跟你一样,腰缠万贯走江湖,跟微服私访似的,还不乐意给我付房费,我当然只能蹭你的了。”连纵理直气壮地说。
想起这人连送母亲的花灯都要靠坑蒙拐骗,百里珩懒得和他计较了,一边抹腿一边说:“滚,自己拿了被褥打地铺去,休想占我的床。”
“行行行。”连纵答应着去拿被子,顺势坐在他旁边,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抹什么?这么久还没弄好?”
“凝香露,润肤止汗去味,我母妃调的方子。”百里珩涂好腿,很自然地把瓶子递给他,“你要吗?”
“难怪你身上那么香……”连纵嘟囔了一句,忽然莫名脸热,赶紧把脸撇到一边道,“算了算了,我跟我爹一样大老粗一个,这么精巧的玩意儿还是殿下自己留着用吧……哎呀你赶紧把衣服拉好!堂堂一国皇子能不能稳重矜持点!”
百里珩被连纵胡乱抓着拉上衣服,满脸莫名其妙:“你还有嫌别人不稳重矜持的时候?而且这屋子里就我们两个大男人,我露个胳膊腿怎么了?”
连纵怎么也没想到,一开始被轻薄就恨不得咬死他的百里珩,对他不设防之后,在他面前能这么放荡不羁,偏偏满脸单纯到正直,反而显得扭扭捏捏的连纵更加居心不良。
他自觉跟这位脑回路不同于常人的殿下掰扯不清楚,一把拖过被子,扛在肩上就窜出大老远,在地板上摊开地铺,躺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只软枕飞过来,正正砸在连纵的脸上,还带着一阵清幽的香气。随后,百里珩收拾妥当熄了油灯,躺下睡了过去。
一片黑暗中,连纵枕着淡淡清香幽怨叹息,扭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已经安心睡熟,一节手臂搭在被褥外面,在朦胧的月光下格外柔和。
连纵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转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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