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铅矿里爬出的白骨越来越多,连纵与之缠斗,还要小心他们身上藏着的万骨枯。一不小心被扑了半只手,他闷哼一声,挥剑扫开眼前的白骨,躲到另一处屋舍紧闭门窗,在里面用护心蛊恢复伤势。
“差点忘了,万骨枯杀不了你们。”仡徕微微一挑眉,然后露出森然的杀气,“就是不知道你们一遍一遍长出皮肉再被吃掉,会不会活活痛死呢?”
越来越多的白骨从沟渠里爬出来,围着连纵藏身的房子敲打啃咬,一点点磨烂木门和砖石,眼看就要破门而入。百里珩挡在百姓前面,不敢擅自破了连纵留下的阵,情急之下用手指圈成圈放在口中,用力吹出尖锐的哨音,搅乱仡徕催动的笛声。被驱使的白骨动作停滞片刻,然后木屋里骤然金光四射,连纵用掌心血催动的法阵生效,砰的一声,炸开的房屋碎片把周围的白骨轰得粉碎。
仡徕面色阴沉,举起双手飞快念咒,周围的白骨全都跳下紫沙湖,整个湖面翻涌着大量白骨,像岸边游过来,用指尖的骨头抓挠屏障,在连绵不断的刺耳噪音中,阵法受到攻击,开始渐渐变薄。百里珩赶到阵眼处,用自己的血加固阵法,阿诗玛站在原地,神情狠厉地念咒唤醒自己埋伏在城中的蛊虫,聚集到阵法周围。
从湖面向沟渠连接的通道里爬出一具白骨,趁百里珩一时不察,扑到岸上破坏了一处法台。咔嚓一声,强弩之末的阵法终于被击破,一群白骨大军霎时间扑出紫沙湖涌上岸来。同一时间,在阿诗玛召唤下到来的蛊虫乍然现行,铺天盖地地朝白骨大军袭去。
仡徕面露凶光,拿起风笛自己吹起来,急促尖锐的笛声如同军令一般,传到呆滞的百姓耳中,立刻大批大批地栽进湖里,往湖中心游去。百里珩心头一紧,抽出长剑便往上冲。
“百里!别过去,让它们斗!”阿诗玛大喊。然而百里珩已经冲进了群魔乱舞的蛊虫里,阿诗玛只得催动自己的蛊虫为百里珩让路。他手腕翻转,挽起旋风似的剑花赶开万骨枯,踩着湖里翻涌的白骨,飞身越过湖面,扑上宫殿的台阶,与仡徕当面对上。
百里珩身上有护心蛊,意志又极其坚定,万骨枯于他算不上致命打击,而提前服用的清心丸又让他对紫铅矿的蛊惑免疫。穿过重重阻碍站到仡徕面前,他咬牙忍住身上伤口愈合的疼痛,仅凭战场的经验近身搏击,便能逼得仡徕步步败退。
仡徕被百里珩一剑刺穿左肩,吐出一口污血,挥出蛊虫腐蚀了白刃才勉强躲开,催动两具白骨爬回来当盾牌,踉跄躲到宫殿里,便想念动咒语遁地逃走。百里珩丢开残剑,翻身跃到白骨身后,在它们后背对准穴位一阵猛击,轰然一声,两具白骨散架落在了地上。
仡徕一道咒还没念完,百里珩的暗针已然飞到面前,眼看要扎穿他的咽喉,仡徕只得扭头一躲,念了一半的咒语就此失效。百里珩紧接着追到近前,与他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白骨不受操控,速度和杀伤力即刻弱了下来,阿诗玛忍着心疼的眼泪,掏出毕生养育的蛊虫对万骨枯以命换命,同时连纵与暗卫们在整个城池布下大阵,满地诡谲的符号和朱砂迹,如同一张大网,把湖心的宫殿牢牢缚住。
百里珩将仡徕打倒在地,身上也留下了万骨枯啃噬出的深浅不一的伤口。他在打斗中射出暗针,猝不及防挑断仡徕的双手手筋,逼得他哀嚎一声,跌在地上抬不起手来。恰逢此时连纵的传音入室落到他和阿诗玛耳中:“阵法将成,快退!”
阿诗玛让自己的蛊虫撤离,百里珩也立即收手后退,原路踏上湖中骸骨往外飞跃。同时连纵画完最后一笔,在手腕处隔开一道口子,把热血淋在法台正中,将掌心猛地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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