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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谢殊这个嫡亲的舅舅在,便不?需要唐佐扈从在公主车驾左右了,他远远的避开,像是小孩子一样,折了一根枝条,心烦意?乱的抽打着道路两侧挂着累累红果的不?知?名植物。
而这一路上,一直闭合着的公主车驾的窗户,这时候也终于被打开了两指宽的缝隙。
谢殊直到此刻,都觉得太过冒险,脸上仍旧镇定,手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缰绳,用力太过,以至于青筋暴出?。
“春郎!”他低声道:“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就真的要到域外了,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你如何脱身?!”
刘彻手中持一卷书,神色自若:“不?会有事的,放心的走吧,舅舅。”
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谢殊从没有如此深切的了解过这句话的含义!
他身在边关,听?说外甥遇刺身亡,天子要把外甥女嫁到塞外,已经倍觉断肠,哪知?道没过几天,传说中要和亲的外甥女竟然?一身男装来?寻他!
谢殊几乎魂飞天外:“你在这儿,和亲的是谁?!”
颖娘笑嘻嘻的说:“是我啊。”
谢殊简直要被她气死:“我是说,替你坐在车驾之中的人是谁?”
复又一喜:“难道是天子李代桃僵,选了别人替代你?”
颖娘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说:“是春郎。我们俩生的像,一般人不?细看分不?出?来?,再说,出?了京之后?,就数我最?大,谁敢掀开面纱跟轿帘细看啊!”
谢殊眼前一黑!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又气又急,却?又拿这孩子没办法,对?外说这是远房亲戚,爹娘都没了来?投奔的,给了她一个明面上的身份。
有一说一,这外甥女倒真有点外祖家的气魄,从前跟她通信,只觉得她有些谋略,如今真的让她带了一支小队,却?是每次都能有所斩获,数日之间已经堂堂正正的升任为百夫长了。
一直生到了定安公主跟那浩浩荡荡、绵延数里的送嫁队伍抵达边关,谢殊终于有了机会去跟外甥说话。
“你顶替你妹妹在车驾里,又搞了这么?一出?假死的大戏,是有什么?计划吗?”
刘彻很茫然?:“啊?这……完全没有啊!”
谢殊比他还要茫然?:“那你怎么?办,就这么?嫁过去吗?”
刘彻说:“对?啊,就这么?嫁过去,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谢殊心里边憋了那么?久的邪火儿马上就要爆发:“你个小兔崽子——”
刘彻马上捂头:“舅舅,我跟我姐可不?一样,我是真不?结实,把我打出?个好歹来?,我娘可不?饶你!”
颖娘在旁笑眯眯的附和:“是呢,舅舅你不?是也知?道吗?春郎出?生的时候,还不?到三斤呢!”
又叹口?气,埋怨的瞪着弟弟:“我问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偏他嘴巴却?紧,连我这个亲姐姐都不?肯说!”
……
眼见?着距离边关越发远了,外甥却?仍然?心平气和,谢殊却?觉得坐惯了的马背都变得咯人了。
不?只是他,几乎是送亲队伍里的所有人,心里边都憋着一股烦闷之气。
除了刘彻。
连嬴政那样沉稳的人,都不?禁有些诧色。
谢殊坐不?住,又强逼着自己坐住,是因?为他觉得外甥有所计划,但是空间里的人跟刘彻朝夕相处,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刘彻其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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