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台面上堆积成山的书籍和案宗,沉眸忧心道:“荆州之事复杂,侯爷这些天辛苦了。”
闻言,聂闲云神色并无多大波动,语气平静:“沈大人奔波于荆州各地,面见大小官吏,自是比本侯辛苦多了。”
他手指点了点堆积在最上面的那本案宗,一字一句咬重道:“托沈大人的福,本侯只需翻翻这些陈年案宗即可,哪里谈得上辛苦二字。”
沈黎安舒眉展目,佯装听不懂他的话外之意,嘴角的清浅弧度就没弯下过:“侯爷哪里的话,下官所做,不过是为了……还萧掌印一个清白。”
“清白?”聂闲云嗤笑。
沈黎安置若罔闻,接着道:“萧掌印人在京都,却横遭此难,若是无人为其奔走,那便是有几百张嘴都说不清,侯爷您也知道,这天底下最难的事便是堵住悠悠众口……”
“萧掌印自认清白,又何须去堵他人之口。”聂闲云手指轻敲座椅,盯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笑了笑:“沈大人也是,心中若无鬼,就不必往我这儿跑两次。”
风吹树动,树影婆娑,穿过窗棂映在沈黎安的脸上,为他添了几分诡谲,只听一道压抑的低笑徐徐响起,他突然话锋一转:“下官听说近日京都风云多变,一场狂风掀翻了太师府的马棚,竟压死了沐太师的爱马——”
“尔敢!”未等他说完,拍案而起之声突兀响起。
聂闲云“腾”一下站起来,指骨捏得嘎吱作响。
沈黎安眸色顿沉,整理着衣摆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先是抱拳作揖说了声侯爷息怒,然后凑近到桌案前,好看的薄唇微勾:“侯爷为何生气?”
“压倒的仅仅只是一座马棚,死的……也只是一匹马而已。”
聂闲云脸色难看。
看着对方脖颈上跳动的青筋,沈黎安压低声音指出了那条明路:“下官还听说,户部秦侍郎的岳母家,常年做的就是来往京都和荆州两地的生意,精良马匹也有不少,侯爷若有所需,可去秦家问问,事情进展顺利的话,侯爷兴许能亲自回京慰问太师也说不定。”
“你!”
“下官言尽于此,就不再叨扰侯爷了。”
书房内青烟缭绕,终日安静的书房,竟陆陆续续传出几道瓷器碰碎和书本落地的刺耳响声。
蓝衣青年顿步一瞬,头也不回地跨过了院门。
第10章 回京
◎见喜欢的人要用跑的◎
皇城外。
日暮西垂,照得四野朦胧,晚风习习,少年牵着一匹白马站在飘荡的杨柳树下,晚秋的暖旭落在他的身上,头发如黑玉般闪耀着淡淡的光泽,遥望远方不知等候了多久。
路边酒肆人来人往,路人纷纷为其驻足回眸。
收拾桌面的店小二多瞧了两眼,忍不住朝店家道:“这位公子每到这个时候就来等,有三四天了吧?”
一旁的店家正在看着温茶酒的火候,头都没抬,摇头叹气道:“又是位痴心的有情郎喽~”
“店家何出此言?”店小二将抹布甩至肩上,对于店家肯定的说辞感到费解:“就不能是等家人或是友人吗?”
店家轻“啧”一声,搬了把板凳大咧咧坐下,边给火炉里添把柴火,边悠悠反驳:“你见过哪个男人刚散值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这儿接友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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