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碗里的药汁一滴不剩,容妈妈才将碗拿了回来,示意绿舒给她喂几颗蜜饯。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盖过口中苦涩的药味,迫不及待又往嘴里塞了两颗。
聂晚昭含着蜜饯,口齿含糊不清地和叶秋打着商量:“秋儿,这药属实难喝,以后能不能调制些甜的药?”
叶秋还没回话,容妈妈就已替她作答:“良药苦口……”
古板不好惹的面相跟她母亲一模一样,聂晚昭当即耍赖似地捂住耳朵,“我要睡觉了,睡觉睡觉。”
说完,她侧着身子就往榻上倒了下去,塞的鼓囊囊的腮帮子像个小仓鼠似的,娇俏的模样逗乐了在场的人,姑娘们玲珑的笑声环绕在屋子里,心情都不自觉灿烂起来。
等容妈妈走后,聂晚昭兀自躺了一会儿,突然就想起了一桩事,支起身子朝绿舒招了招手:“慎姐姐可来过信了?”
“没呢。”绿舒也一直留意着,可是自嫁入侯府,这信就断了,上次小姐给她写的信都还没有回信。
“奇怪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
连绵的雨早就停了,只有黛瓦上还残留着积蓄的雨水,滴答滴答顺着檐角往下滴,落在水坑里激起阵阵涟漪。
沈黎安到宫里时,不少臣子已在殿外候着,都是些公事上常常打交道的熟面孔,身上还穿着今早朝圣的官服,应当是上完早朝便被皇上留了下来,围成一团,正议论得热闹。
沈黎安一袭绯色圆领官服,从甬道尽头缓缓走来,眉宇间冷峻孤僻,宽大的衣袖随风飘荡,高挑的身姿里透着一股子难以撼动的傲然风骨。
议论声顿时少了些许,一个个朝其看去,单论风姿便与一群朝臣格格不入,更别提近段时间来立的功,这位简直就是众人里鹤立鸡群的存在。
人群中立马有人朝其打招呼:“沈大人来了啊。”
沈黎安看向朝他靠过来的张靖廷,神色没什么波动地“嗯”了声以作回应。
张靖廷在他身侧两步的距离站定,清了清嗓子朝他卖了个关子,“你可知道陛下叫你来所为何事?”
他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早间出的那桩事陛下封锁的快,这个消息应当还没来得及传到他耳朵里。
沈黎安看了他一眼,顺了他的意佯装不知:“何事?”
“今早的消息,杜老在回乡的路上被杀了。”
杜雍明,翰林院前任院士,声名远播,位高权重,其下门生无数,凡是走仕途的文官都多多少少经过他的提点,半年前张家岭灭门惨案的当家人萧敬也是他的门生。
杜雍明卸任官职已经两年,一个月前提出回老家颐养天年,杜家却迟迟不见杜老的身影,派人沿途去寻也无果,急忙上报朝廷。
这几日下雨,途中一地发生小范围的山体滑坡,杜家家丁的尸体被冲刷出来,才终于找到一行几十人的埋尸处。
唯有杜老一人的尸体被人残忍分解,就连男人的那物也被人割了下来,除了头和上半身,其余的断根残肢现如今都还没找全。
算算时间,应当是离开京都不过半个月就被杀了。
张靖廷叽里呱啦说了半天,说到最后还感慨了几句:“你说说,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恨?据仵作说,杜老生前还遭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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