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声明显是喝大了,在这等人多的场合,都敢说这样的话,摆明了不要脑袋了。
当今宰相尚在,他就在这里拿这等事做文章,也不怕传进有心人的耳朵里,参他一本。
再者,温禹行正是蒙受圣恩的时候,背后还有多个势力在观望支持,如果没犯大事,以后这前途必定无量,指不定能爬到多高的位置。
今日的话,他若不计较,便就此翻篇,若是计较,记在心里,以后一万种惩戒人的法子摆在面前供他选择。
如果这行人但凡有个聪明的人存在,也知道适可而止,截了他的话头,递个台阶过去,但是显然没有,他们一个又一个的人开始附和劝酒。
“温状元这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啊?连杯酒都不愿意喝?”
“就是就是,还没在京都站稳脚跟呢?这架子就先摆起来了?”
“好不容易约出来一起喝酒,你竟是连面子都不给咱大家伙留一个啊。”
刁难无理的话层出不穷,别说温禹行这等谦谦君子了,就连不相干的人听到了都觉得难堪,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样的无赖。
聂晚昭微微皱起眉头,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沐延佳,她脸色憋得通红,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她扭头唤来身后跟着的小厮,轻声吩咐了两句,便敛下了面上的神情,率先迈步朝着楼下走去。
聂晚昭也只能跟了上去,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些模糊的对话。
“温公子,我家大人有要事跟您相商,还请您跟奴才走一趟。”
“是沐府的下人。”
“既然是沐大人相邀,那我们就不久留你了。”
街上人头攒动,她们一行人绕了很大一圈,才走到停着马车的街道,几人还在上马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见礼声。
“多谢沐小姐。”是温禹行。
“不客气。”沐延佳微微侧身,躲过他的君子礼,正准备引见聂晚昭和谢淑慎,却发现她们二人早就进了马车车厢,外面竟只剩下她和他两人。
虽正在议亲但是他们属实不熟,说起来就连不熟二字都称不上,是压根就不认识。
相顾无言,温禹行率先开口,轻声道:“这是温某先前在诗摊上赢得的彩头,赠与沐小姐。”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荷花灯,精致又小巧,里面的灯芯未点燃,但还是能看出整体粉嫩的娇艳,难怪能当作彩头。
沐延佳本想拒绝,可望着那小玩意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施施然接过,“多谢。”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温润如玉四字深深刻入了她的眸中。
*
远处的天空是灰墨色的,云层被裹挟的水分压得很低,裹挟着湿气的咸风像是要引人闷绝窒息一般,压抑得令人望而生畏。
一望无际的江面,隐隐看得清船队周围水面的动静,却叫人看不透这水面下的暗波翻涌,一艘两层大船缓缓行驶在上面,周围跟着几艘小船护航。
二楼一间房间内,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棋局繁杂,黑子被白子紧紧逼攻,却能于狠戾杀招中坚守住底线,不破不败。
“沈指挥,这手棋艺,属实令我刮目相看。”宋禹礼修长苍白的指尖捏着一枚白子,狭长的眼眸瞥向对面的沈黎安,唇边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沈黎安身穿一袭靛青劲装,整个人不卑不亢端坐在椅子上,闻言也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开口回答。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