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寂的手不明显地颤了一下,季挽的那声“哥”语调短而轻,尾音很软,含着未散的热气,蛊惑着他心脏尖端无数根敏感的细软神经。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而缓慢,慢动作一样缓缓侧过脸,他们的距离依然很近,近到可以数清对方睫毛的程度。
季挽的瞳孔黝黑清澈,清晰地映出他此刻强忍欲.望的压抑神色。
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醒,路寂恍然回神,仓惶地抬手捂住这双眼睛。
干燥火热的掌心紧贴着细细薄薄的眼睑,他甚至能感到季挽的睫毛在一个劲地抖,搔得他手心泛着酥麻的痒意。
“别瞎叫。”
良久之后,路寂哑着嗓子低沉开口,垂下眼皮,缓缓舒出一口气。
季挽拿开他的手,抿抿唇,看得出他眼神里其实也有些许羞涩,却还是坚持问:“为什么,我这样叫你,你不喜欢吗?”
路寂喉结很轻地吞咽一下,微默片刻:“没有不喜欢。”
“那就让我叫啊。”知晓他的态度,季挽便瞬间放下心来。
其实他一直觉得叫路寂学长太过生分,学长学长的,跟叫其他学长一点区别都没有,完全配不上他跟路寂目前的深厚友谊。
今天老校医的话点醒了他,让他突然想到这么个好称呼,既亲近,又不会太过僭越,没有比这更好更合适的称谓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下很是满意,季挽唇角勾起满足的笑,看到路寂尽在眼前的宽厚肩膀,脑袋靠上去蹭蹭,柔软的发丝撩拨着路寂的锁骨,声音软软的:“哥。”
路寂身形彻底僵住,喉结不自觉来回滚了许多下,只觉得右侧肩膀像是没有知觉了,肌肉紧紧绷着。
默默无言良久,最后还是在季挽略微有些痛苦的低吟中打破沉默。
路寂顷刻回神,紧张地低头看向他:“怎么了?又疼了?”
季挽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伸手抱住受伤的那只膝盖,耷拉着眼尾,鼻尖皱着,看着就是没怎么受过疼的模样,一脸娇气。
“可太疼了……”
“疼是正常的。”老校医端着杯热水,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耐心叮嘱:“至少也得疼过今天晚上,皮外伤不打紧,就是麻烦,回去记得不要沾水,及时换药,养上两三天也就能结疤了,对了,新鲜伤口也不能摩擦,粗糙衣料什么的不要上身,不然结疤慢,好的也慢。”
季挽疼得额头冒汗,校医说的话也就只听了七七八八,旁边的路寂却默默把每句话都记在心里,还又额外问了其他的注意事项。
要离开时季挽扶着床想自己下来,还没开始动作,身体突然腾空,又轻飘飘落进路寂怀里,像来时把他抱来那样。
起先在球场时季挽还是有些不自在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姿势抱。
但现在毕竟是特殊情况,他腿伤成这样,总不能单脚跳着走,那画面想想也是滑稽,何况抱他的不是别人,是路寂。
心里这样想着,便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下来,脸颊隔着单薄的球衣紧贴在他胸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别人的胸肌,软硬兼有的厚实触感还挺新奇的,忍不住蹭了几下,半眯起眼睛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这个怀抱也太太太舒服了,不知道以后哪个女生会这么幸运,能心安理得地把它独占。
季挽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