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碗突然皱眉。
她怎么忘了,这里是异世界大陆,一切都不能用地球上的常识推断,被困在树上的时候她不是还被道温柔男声唤醒过吗?结果她睁开眼后看到的是什么?
为什么现在看到了石墙,看到了环在腰间的这条胳膊后,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抱着她的就是个人呢?
她是不是陷入固定思维了?
想到这里,箍在腰间那条手臂忽然显得森冷恐怖起来……
林碗头皮发麻,脊背僵住。
不行,勇敢点!顶多现在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长着人胳膊纺锤形脑袋的异形,又或者是个长着细密的牙齿流着口涎的三头怪物,总不至于恐怖到超越人类想象极限吧!
不过人往往是不想还好,这一旦发散思维这各种恐怖想法就如同脱缰野马,林碗越安慰自己越害怕,到最后竟是忍不住细细哆嗦起来。
没办法,她的克星就是那种类人形的异形,平常那种电影看都不敢看的。
抱着她的柏特:“……?”
他早就察觉到林碗醒了。猫睡觉通常不会完全睡死,会留一分警戒,所以睡梦中也能察觉到外界情况。
他并没有睁开眼的意思,依然维持着舒适的睡眠状态,只留了一分注意力感受怀里的细碎颤抖。
迷糊间他想起小时候掏着玩的松鼠——那只冬眠的松鼠被从树洞里掏出来时,也是这样缩着爪子在他手掌心里窸窸窣窣的颤,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手感跟现在一模一样。
这抱枕胆子真小,跟松鼠一样。
抱着林碗的柏特这么想着,半梦之中竟又梦到了那只小松鼠。
梦里的他没有像以前一样把小松鼠丢掉,而是抓在手掌心反复的玩,捏得它战战兢兢,傻了吧唧的蜷缩僵硬着,最后讨好地抱着他的手指求他别捏了。
那头柏特在做梦。
他怀里的林碗已经快被自己的各种脑补吓僵了。
……不过林碗到底是林碗,是那个十八岁和家里切断联系,毕业后靠自己就在城市里买房立足的奋斗逼林碗。
她允许自己害怕一会,但不允许自己逃避。
没什么的林碗。
她对自己说。
既然这里的异形治好了你,那么就说明它们对你是友善的,不管对方长成什么样子,知道是善意的就行了,哪怕它长得再畸形呢?
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的林碗鼓足勇气,犹如探出蚌壳的蚌肉,慢吞吞地撩开脸旁的兽皮,一点一点挪蹭着转过身。
要微笑,要表达出自己的和善,不论对方长得多恐怖,千万不能展露自己的害怕和嫌弃。
好了。
转过去了。
转过去了…
面对冲击吧!
看清身后人的刹那,林碗怔愣着,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不是被吓的。
……而是被惊艳的。
对方既没有长着纺锤形脑袋,也没有长着参差利齿,他跟人长得一模一样,唯有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好看到有点不正常。
少年侧身面朝着她睡着,腰间搭了条薄薄黑色兽皮,胸膛微微起伏,睡颜犹如天使般静谧纯洁。
他的睫毛很长,是白色的,像是两把雪白倒扣的小扇子,鼻梁很高,拥有起伏的驼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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