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隐姓埋名彻底离开沈家。
简直是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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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太子收到内侍禀报,将文书笔墨挥落一地。
“这个老三,太混账了,连个女人都要跟孤抢!”
身旁属官战战兢兢道,“殿下,三皇子哪里是要与您抢女人,他定是不想沈家落入您的羽翼。”
太子朱煜何尝不知,他双手撑在桌案,高高的眉骨紧皱,面露阴鸷,“不,孤决不能让他得逞,你们快些给孤想法子,孤必须得到沈氏!”
想起沈瑶的模样,太子腹部绷紧,连着几日都不愿意去后院。
那日,狭长的水廊蜿蜒铺在水面,四周帷幔飘飘,她像是一只翩跹的粉蝶毫无预料闯入他的视线,他见过貌美的姑娘,却从来没有一人像她这般,山眉水眼,美得有灵气,美得不沾染世俗荣华。
太子手骨捏紧,深深闭上眼,心里念头更甚。
属官们退下去商量法子,太子亦在殿内来回踱步,恨不得将三皇子碎尸万段。
三皇子浑然不在意自己被太子含在嘴里骂,他气定神闲地在东郊别院接待一名贵客。
晚霞漫天,春寒料峭,浓郁的骨朵整齐地列在枯瘦的梅枝上,浅香四溢。
三皇子亲自斟了一杯酒,慢慢推去对面,笑得春风如沐,
“这于本王而言是举手之劳,况且,本王着实不愿意沈家结交太子。”
对面的青衫男子,坐得端正,身后梅枝错落,朱砂绿萼竞妍,亦洗不褪他眉眼半丝风霜,谢钦依然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手执诗书朝他拱袖,
“殿下大恩,臣铭感五内。”
既是要帮沈瑶,第一步便是祸水东引。
不可避免要得罪太子,自然是先把三皇子拉入局来挡枪。
三皇子被算计得明明白白,毫无怨言,他笑吟吟抬手,
“清执,莫要说客气话,来,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谢钦脸色不变,不着痕迹将手腕垂了下来,“殿下,臣不爱喝酒。”
三皇子一顿,这才想起朝中传言谢钦不胜酒力,不由失笑,“也成。”
谢钦之所以不愿喝酒,是因二人关系还不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三皇子也晓得自己不可能一蹴而就,为彰显气度,大方送他离去。
再说回沈家这边,沈黎东为此事急白了头,太子那边再次送来了重礼施压,三皇子也不甘示弱,扬言已在陛下那头过了明路,两厢打了个平手,令沈黎东左右为难。
为难归为难,请帖送出去了,明日的认亲礼无论如何得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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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晨,天气乍然回暖,段氏遣来婢女给沈瑶梳妆打扮,她上着桃红交领襦衫,下穿十二幅刺绣月华裙,头戴赤金宝石头面,沈瑶还是头一回穿上这般华贵的衣裳,衬得那张脸如国色牡丹。
拾掇完毕,沈瑶来到惠和堂的明间。
尚是辰时,府中宾客未到,明间内却花团锦簇,莺燕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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