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不甘心的时刻,已然伴随了我的一生,但凡是好的东西,都是不属于我的,我该习惯的,我该明白的。”
他这一番话说的家主又痛又怜,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在爱子终于释然,将茶递过来的时候,家主满怀欣慰地一口饮尽。
只是短短一瞬,他便尝出其中有异,瞪着双眼看向自己的儿子,却没有言语,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腰间的一串钥匙扯下来,一边七窍流血,一边将钥匙塞进少年的怀里。
“这是、家主、的……”后面的音节渐渐模糊,男人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产屋敷无惨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钥匙,看了许久,直到细碎的铃铛声响起,梨香扑面而来,他才慢慢抬起头来。
她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少、家主大人,他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不理会她,只是盯着她笑,笑得声嘶力竭,满脸是泪,家主的尸体还躺在他脚边,血流如注。又有冷风刮过,檐下灯笼晃动,光线明灭起伏,诡异而又惊悚。
羽生葵是真的被吓到了,下意识退后两步,产屋敷无惨立即止了笑,直勾勾地瞪着她:“你怕我?”
少年乌发凌乱,眼尾通红,衣襟上满是被他咳出来的鲜血,狼狈而又妖魅,好似一只艳鬼。
她怔怔看着他:“我、我不怕的。”
少年又笑,兀自咳了一会,终于从疯癫的状态中走出来,看向她,问道:“是你给父亲下的毒?”
“……毒?”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家主,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怎么死的,眼泪顷刻落下来,摇着脑袋往后躲:“我没有!”
“谅你也不敢。”少年胸膛剧烈起伏着,朝她招手:“过来。”
羽生葵让系统屏蔽了自己的嗅觉,才慢吞吞挪过去,伏在无惨的膝盖上,听他准备怎么收场。
“我病重,活不了多久了,他们害死父亲,就是想谋夺产屋敷的家主之位。”
少年抬起她的脸,说道:“下一步,他们便要陷害我,令我罪名加身,不能帮父亲复仇,再加害于你……从今往后,唯有我们二人彼此相依了。”
“只有你听话,才不会落入别人的圈套。”他轻轻说。
“葵知道了……”
她惶然不安地扯住他的袖子:“葵都听大人的。”
……
大晦日,七窍流血而死,产屋敷家主死得惨烈,新年的喜庆尽数化作了沉痛的哀戚,至于凶手,目前还没有头绪。
没有人怀疑无惨和葵,即使他们是最后与家主独处的人,但一个病弱难行,一个又柔弱稚嫩,皆是依附在那颗大树上的藤蔓,家主死了,最难熬的便是他们,他们实在没有理由将自己的靠山推倒。
葬礼上,少女穿着黑色的和服,哭得肝肠寸断,刚刚继任了家主之位的少年坐在她身侧,紧紧握着她的手,神色冷厉。
他的父亲有几个兄弟,父亲死后,他们变得不再恭顺,话里话外,都在让他让出家主之位,安心养病,但无惨哪里甘于将权利交到别人手里,更以己度人,认为一旦他落入下风,那些叔叔们就会立即杀了他,不留后患。
是以,少年日夜防备,杀心渐起。
将大家都聚在一起的葬礼,就是动手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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