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万花筒在液体中沉浮。
——属于老爹的眼睛。
我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
本丸,白光闪过,焦急等待的付丧神立刻冲了上去。
却又纷纷在人影三步开外停住。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还在滴水,四肢末梢的冰凉攀爬而上:“药研,在吗。”
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干涩嘶哑,是感冒的征兆。
被我叫到名字的短刀付丧神拨开刃群围成的高墙挤了出来,扶了一把歪了的眼镜,沉稳应声:“在的。”
我没有废话,当然现在的身体情况和心情也不支持我委婉,便开门见山地问:“立于公元2205年的科技医疗水平的你,拥有的知识储备应该足够支持你作眼球移植手术吧?”
“可以。”和他周围情绪剧烈波动到黑气翻滚、头上又开始冒角的同伴们不同,披着白大褂药研付丧神展现出了靠谱的理性和足够中立的客观:“如果是给你自己移的话,我不建议你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躺上手术台。”
他就事论事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安抚了我,我和那双镜片后的紫色眼睛对视了一会,慢慢地被说服:“……你说的对。”
——还能被劝住,看来情绪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付丧神们立刻松了一口气,因为动作过于整齐,导致声音有些明显。
不过尴尬这个词可不会出现在这群有一定岁月的刀上,他们迅速地各自散开,一点也没有刚才严阵以待的模样,末了还不忘挥挥手:“修复池已经加满清场了,随时可以去。”
然后重点扫视了一遍我腰间的本体,夸张地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用力强调:“最好早点去。”
……干什么啊,这次本体一点也没碎好吗!裂纹都没的!
“是啊,保护得挺好,”领头的药研嘴里往外蹦冰碴子:“就是变得比较脆。”
手术大权握在他手里的我缩了缩,明智地闭上了嘴巴,也不敢再用眼神抗议了。
于是,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也疲惫到极致的我被付丧神们塞进了手入室,和关心一同到来的还有无处不在的守门——他们居然当着我的面加了一个看门的日课位,就为了向我强调禁足令——勒令没好前不给出来。
“力量耗尽了泡一泡,有助于提升上限,包括且不限于力量,韧度,和……”守在门口盯梢的刃比划了一下我的身高,“和身高。”
送我到门口的药研藤四郎正从路过的刃手中接过一叠外科书,闻言点了点头,附和了这个说法。
于是我把自己种进了据说加了浓缩修复液的修复池。
听到室内逐渐安静下来,几个付丧神对视了一眼,为首的那个将本丸的坐标切入了静止态的时间缝隙。
任外面风雨再大,在这个本丸内,时间为她而停止。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等那个疲惫的孩子醒来再说吧。
以及——
“果然,还是先磨刀吧。”
这些付丧神们如此说道。
……
我又在做梦了。
这一场梦比起上一次的写实风,要显得更光怪陆离些。
比如天空中围着我转的太阳,太阳洒下来将我环绕的光晕,脚下松软湿润的土壤,轻轻擦过小腿的柔嫩枝丫,和阳光一同漂浮在空中无规律翻滚的绿叶,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糖果香气,
无害又梦幻的环境,仿佛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乐园,试图卸下我竖起的防备和尖刺……以上这些,当我在看到搭在匍匐树根之上的,香甜瑰丽的糖果屋时,达到了顶峰。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搭配啊,梦中的我忍不住好奇地靠近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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