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日子不算短了,古山龙这人是真年轻气盛,当初那股双刀少年的耍狠气质被日常打闹盖住,让人忽略了他那对发白的耳洞是他18岁生日那天唯一能向黑八仙要的奖赏。
他比谁都懂得用命交换生存的不易。
眼下,半长发全盖在古山龙红遍皮肤的面颊和尖下巴上,跟小姑娘对人害臊一样,他从耳根,到面孔全是烫的,喉结底下也是薄汗。
看着邪气,其实脆弱。
说是心狠,可也真诚。
……别说,有些小姑娘还真就容易喜欢上这种肚子里全坏水的人。
可他若真想照着寻仇的初衷实施计划,一开始早杀了。如果放弃不杀,一切前功尽弃,才是白忙活。古山龙,你果然就是个祸害。
老廉完全不想袒露真实想法,怕他伤口失血过多,撑不了下面的谈话。从兜里丢了块没加过料的薄荷糖过去。
“少沾酒这种东西。上次伤都没好。自己拿酒精棉球擦擦。”
古山龙剥开后含住了。
坐着慢慢醒酒,他心里决定听大夫的,嘴上却说:“你也活不长了,自己少喝点,六七十岁的人了。”毕竟他还要等着这位廉调查员给他一个出人意料的真相呢。
老廉不和古山龙打嘴仗。
干脆踹他一脚。
老廉:“我最初从医就有个奇怪的地方,我一摸什么就能知道它是死是活,换句话说,你把一个人活埋在地底300米,找水泥封死,我碰一下,也能找到地底一条尚有活人气的生命。”
古山龙:“那廖超……”
死老头这次用眼神告诉古调查员,自己早知道,就是不说。古山龙拿他没辙,打反正也打不过。转念,老廉摸摸楼层板来了一句:
“和你们认为八楼没有东西不一样,我从走入的第一步,就听到这栋楼的‘心跳’大的出奇……白觉当时眼睛受伤,只有我感觉到它好像正盯着我们看,用一种空洞,愤怒,落寞,夹杂洞察一切的眼神死死盯着,但这个生物不是虫子。”
“我心里不是没恐惧。人总会怕这种超越神话本身的巨大存在。”
“它……就像古代先民之诗的一首《楚辞》,内容华丽,古老而妖异,可怕是可怕,美丽也是真的……这是一位中华文明诞生前的神族,生活在人类诞生之初……像我们这些中国人,对它和它的女性一面天生带有崇拜,我们嘴上说现代人不信怪力乱神,可只要碰上了它……所有连篇累帙的诗词歌赋不再是虚伪,是真心的敬仰,狂热的追随……”
像楚辞一样的神?还有男性和女性的两面?
刚好,五楼的半封闭暂时帮二人形成了一个共享思考的空间,一种蛇咬尾巴的闭环。大夫接着赞同了古山龙,也否定了古山龙。
“昆虫是用所谓的尸体骗人了。传说有一部分是虫类篡改的相反版,也没错,但神族大战的起因和结果是真的。你也低估了复仇这两个字暗藏的深意。”
复仇背后的深意?眼看斧头和锯子还在旁边磨刀霍霍呢……古山龙生怕回答不好脑袋掉家,长话短说:
“怎么说?”
老廉指指自己的鼻子,转过去再指指古山龙:“我某天抽了你一巴掌,你得势后要报复我,怎么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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