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蓬絮这些日发现的暗枪,替她糊弄皇后手下人的能干,心下安定许多。
“好,我要少思少想,不能太过忧虑,这样,我的孩子才会健健康康地出生。”
虽然只是个公主。
但也是她全部的未来了。
静昭仪不言不语地躺了三天,终于振作了些。
她哑着嗓子说:“传膳。”
这才正经地吃了顿饭。
“娘娘,这是催月事的药。”
为了假装怀孕,静昭仪不惜喝下许多推迟月事的药。
她恹恹地看着漆黑的汤药:“如今再喝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皇上他……不会再肯给我一个孩子的。”
一旦做了决定,他便是世上最绝情的人。
她如今……彻底令他失望了。
她的贴身宫女劝道:“就算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也该喝了这药,张太医可说了的,调理不当,日后每逢月事就会疼痛难忍,还有其他许多的毛病。”
静昭仪沉默片刻,端起药一饮而尽。
就算自己生不了孩子,她也要健康地活着,看到皇后走向末路的那一天。
药的效果意外的好,刚喝下去不久就有了感觉。
五个月没有来月事,这次便分外汹涌。
起初,静昭仪并没有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直到她的月事持续了半个月,歇了三日,又席卷而来。
最严重那几日,日日如小产一般。
她请了不同的太医来为自己诊断,却都只得到了一个“月事不调,需好好调理”的结果。
等皇后终于领悟了佛理,觉得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后宫众人,恢复请安的时候,大家看到的,便是面无血色,脆弱如薄纸的静昭仪。
皇后觉得静昭仪瞧着比自己更像是命不久矣之人,不由微微一笑。
她终日对着面容慈祥的佛像,这一笑竟有了佛像的三分神韵。
看着皇后脸上佛性的笑容,众人背后发冷。
皇后好像比以前更可怕了。
秦玉逢静静地凝视了皇后一会儿。
指望皇后能将精力放在养生和与罗家斗,她果然还是有些天真。
在皇后看来,他人的命没有任何重量,只有衬托她手中权利的价值。
是一句话就能随意践踏的。
这可不利于她和谐美好的后宫生活。
皇后:“静妃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皇后娘娘,静娘娘如今是昭仪了。”她身旁的宫女提醒道。
“噢,看本宫这记性,一个多月没瞧见静昭仪,竟然忘记了她被圣上降为昭仪了。”
皇后露出一个没什么歉意的歉意神情,关切地说:“静昭仪静养这么久,看着还这么虚弱,真叫人心疼。”
却只口不提免除请安之类的实际帮助。
静昭仪:“……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如今没什么大碍,慢慢调理即可。”
皇后欣赏了一番静妃脸上的痛苦、恐惧与仇恨,才注意到华妃的目光,当她转过头时,华妃却已经收回了视线。
她也没有深究,对着众妃说:“如今天气转凉,宫里的枫叶像血一样,漂亮极了,妹妹们无事多出来走走,欣赏欣赏。”
众妃的脸色都不大好,但依然勉强挤出笑容,附和她的话。
权力果然才是最叫人开心的东西。
皇后心情舒畅地围绕静昭仪展开了许多话题,把人打击得快要昏过去,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秦玉逢难得没有喝茶吃点心,而是撑着脸深思。
淑妃注意到她,疑心这人在准备搞出什么大动作,不动声色地往另外一边靠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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