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初将她送走后,忙关紧门窗,怕再?有?意外。
待屋中只剩下他?一人,萧寻初长出一口气。
这下,他?终于可?以静一静脑子,仔细整理当下的状况,还有?谢知秋的提议了。
谢知秋的提议……
两人的……婚事……
想到这里,萧寻初头痛之?余,又开始脸烫脑热。
他?捏了捏鼻梁,长长一叹。
*
另一边。
临月山草庐中。
谢知秋不像萧寻初那么健康,一回家就可?以活蹦乱跳。
她身?体一换,就摔伤了头,然?后强撑着身?体一路走到白原书院,又放灯到半夜才?回临月山这个陌生的草庐。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头上的伤口不负众望地恶化了,再?加上可?以想见?的疲劳过度,谢知秋几乎一沾枕头,就开始发烧。
她烧得?意识朦胧、糊里糊涂。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开始做梦。
她梦到过去有?一日,母亲将她拉到房中,为她梳头。
温解语望着镜子,欣慰地笑道:“女儿?长大了,不知何时,已如此亭亭玉立了。”
光洁的铜镜倒映着母女两人的身?影,她们一个年长,一个年少,但相貌却有?七分像。
那回她大抵又与父亲因为婚事而?争吵,闹得?很不愉快,是母亲来做和事佬。
她可?以和父亲针锋相对、寸土不让,可?对向来陪着她、站在她这边的母亲,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以生硬的话语相向。
她想,这或许便是道教?所?说的以柔胜刚,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化之?。
母亲这般如水的女子,就连她这样冷硬的性子,亦不觉柔和下来。
谢知秋问:“母亲也希望我与秦皓成婚吗?”
温解语想了想,轻轻摇头。
“我觉得?秦皓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你若当真这么不喜欢,也就算了。”
温解语拉过谢知秋的胳膊,让她转过身?来。
她嘴角含笑,眼梢温柔,两人明明一般高了,她却将谢知秋当个小孩儿?似的,仔细地为自?己的女儿?整理发簪、衣裳。
“我原先在闺中的时候,十四岁开始议亲,十六岁成了婚,二十岁有?了你,二十五岁有?了满儿?。如今待在谢家的岁月,已比在娘家还长。”
“我当年并未想过太多,只知道世上女子命数皆是如此。故而?媒婆踏上门后,我便看中风度翩翩的谢家郎。再?后来,嫁作人妇,便有?了你。”
“我本?以为我的女儿?,性子多半与我相似,却没料到,你生来便与旁人不同。”
“你十分聪颖,十分内敛,心里想的事情很多,却不愿让人知道。”
“你求知若渴,足智慧心,随着你读过的书越来越多,有?时候说出的话、看问题的角度,为娘已听不懂了。”
“但是,为娘比任何人都盼着你能活得?开心。”
温解语让谢知秋坐到椅子上。
谢知秋平常不喜欢在梳妆打扮上费时间,饰品都是让丫鬟挑一支了事,十分随便。
这会儿?,温解语打开自?己做姑娘时的旧箱盒,亲手拆下女儿?头上的发簪,重新一支一支为她试。
她一边试,一边继续道:“我之?所?以中意秦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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