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鼻子骂她。
"我早就骗他了,一年多前就骗了。”乔言即刻又瞪圆了眼睛,“柏知樾,我帮你帮少了?我高二的时候就演过你女朋友,喜欢你那姑娘恨不得把她的鼻涕眼泪甩在我脸上,我说什么了?”
“你要我演你男朋友?”柏知樾戳了下乔言的脑门。
乔言推远他的手,"不用。我没有做演员的天赋。他很了解我,一眼就能识破。"
"那你想怎么着?"柏知樾哼笑,"可你要是不想跟他牵扯,你买这东西干嘛?"
乔言站定叹气:"买回家吹气球,行吗?"
柏知樾感到没劲,摇了摇头,“就因为他爷爷被他气死了?你就不敢跟他在一起?你别觉着这事跟你有关,是他们欺负你在先。”
乔言很少跟柏知樾聊过去的事,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路灯,“恨的时候,我巴不得坏人都死光,可他们只是对我坏,没对他坏。他们对我再不好,也是他的亲人。”
“人老了,总有一死。要是姓岳的坏老头能被我三言两语气死,我转身就去庙里烧香拜谢菩萨。”
"他爷爷跟你外公不一样,你外公……"乔言欲言又止。
柏知樾的外公,从不肯认他这个私生子,到年幼时把他接回岳家帮忙延续香火,再到他母亲再嫁生下弟弟后,又将他抛弃,几乎在他身上上演了一整套封建糟粕。
他在岳家的那三年,他外公对他非打即骂,他受的罪为他铸成冰冷的外壳,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消融。
柏知樾淡笑一下,想把恩怨化作云烟,他说:"人能被气死,要么是被说中他的恶毒,要么就是他本身就有病。你的小竹马没必要把自己绕进去,跟你更是没关系。"
"这事说过很多回了,我不想再聊了。每个人性格不同,成长的环境不同,他就是个……"
"他就是温暖纯良有担当的人,哪儿像我,骨子里装的都是现实跟冷漠。"
乔言侧头瞪住柏知樾:"现实不好吗?冷漠不好吗?这一年多,我学会了这两点,不是活的比从前好?"
"你真学会了吗?"柏知樾冷笑。心想,可你不还是惦记着他的柔软和善良吗。
乔言不想跟柏知樾探讨这个问题,也不想去剖析苏杭的心路历程。他们三个或许有着十分接近的性格底色,但对外表现出来的,是截然不同的三种人。
一年半前,乔言觉得梗在她跟苏杭之间的是人命,可一年多过去,她发觉,她不想跟苏杭谈论感情,是因为这段感情再往后走,苏杭摆脱不掉的环境会再次把她拽回去。
伤她的人走了那么几个,她的恨也渐渐消弭。但那段狗血的、痛苦的过去,那个她已经割舍的家和再没有联系的父亲,以及她很少想起的苏霁,她都不想再触及。
她总在冷漠时想,即便没有苏杭,她也能活得很好,这一年多就是证明。
今后苏杭去英国,她去上海,他们念着都还不错的学校,各自有闪闪发光的未来,即便人生无法相交,各自活出自我,也挺好。
雨停了,空气的味道总是更好闻。乔言又一次给自己洗脑成功,她轻盈地踩在水坑的边缘,克制自己回忆傍晚那场雨,她想,只要不见他,心就能硬。
他总是要走的,去英国、去远方、去离她很远的未来。
只要不见面,她就还能做真正长大了的勇敢的乔言。
柏知樾看着乔言踩踏雨水的灵动背影,很难将她跟一年多前,那个拘谨的,闷起来像葫芦,开心时也不会大笑的女孩重合。
她长开了,性子也从温泉变成烈酒,做事及其有主见,低头和哄人死都学不会,但说难听话却比谁都厉害。
她明明才十八,却把自己活成更成熟的模样。
不知道她在苏杭面前又是怎样的状态,也不知道这个谎言,她打算如何去圆。
柏知樾不动声色地牵了下唇角,忽然觉得往后的故事,说不定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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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隔着一条马路,看着乔言蹦蹦跳跳地往前走,柏知樾双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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