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快。
苏杭低下头,避开了这个对视。
会再见的吧。人生这么漫长。
眼下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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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时节, 公司搬进新大楼, 乔言也搬进新公寓。
新家离公司两站地, 她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 一路上都能看见梧桐树。
这几个月,她把生活的节奏放慢了。报了几门课,想开拓一些兴趣爱好,还参加了一个长期的徒步活动,每周都往周边的山里跑。
柏知樾觉得乔言对工作越来越懈怠,听闻她失恋了,给了她一些空间,职务上给她降一级,薪资没变,任由她凭兴致做事。
这天正开会,章程拉了个三人微信群——上海小分队。
没有苏杭。
他不来上海了吗?还是他没把来上海的消息告诉这两位?
苏杭有段时间没跟乔言联系了。
他们四个人的关系早已不像当初那般亲密。之前有个□□群,从大二开始,苏杭几乎不再上线,后来弄了微信群,时差原因加恋情保密,苏杭也很少在里面露面。
江舟笛问:背着苏杭建群是不是不太好?
章程:大姐,你能抓住重点吗?
乔言:章鱼你要来上海啦?
章程对乔言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包,正式宣布,他杀到上海来了。
江舟笛:这下只差苏杭了。
章程:能别老提他吗?人家现在跟咱们不是一个阶级了。
江舟笛:酸不酸啊你。
章程发了条语音过来:自从当年小雨走了,这家伙就不稀罕搭理咱俩了,后来他转学、出国,大家有了距离有了时差,就更加疏远了。难听的话我不想讲,你们俩自己琢磨吧。
江舟笛替苏杭解释道:高中那会儿他不是生病了嘛,后来大家不在一起上学,疏远也是很正常的。
他们都喜欢用“生病”形容苏杭高二那年消沉的状态。乔言每次看见“病”这个字眼,都打心底里感到难受。
好像不管时间怎么往前走,那种心酸的程度始终不会减弱。
章程问乔言:他跟你也这样?
乔言坦诚道:他跟我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不是苏杭单方面的失联,是她也没有主动。该怎么开口呢?以朋友的口吻?太奇怪太生疏,依然像异地恋的那几年那样亲昵?也不合时宜。
苏杭说分手的那一刻,乔言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只是记得他当时的语气,如释重负,就像是在成全她的委屈。
她当下的感受就是认命。
这段感情里,苏杭远比她要努力。积极推进的那一方先决定放手,被推着走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反对?
他也累了吧。
离开伦敦的那一天,她在机场给他打电话。
他音色倦到极点,说:“昨晚应该抱抱你的。”
她默默流着眼泪,说好听话哄他:“以后又不是没机会了。”
……
江舟笛: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连小雨也不联系了。
章程没再说话。他问过,苏杭没回。
乔言:回头我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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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知樾瞥了眼开会摸鱼的乔言,瞧她神情凝重,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乔言放下手机,屏幕上停着苏杭的微信。
苏杭的头像是一张雨景,去年秋天在布拉格拍的。放大看,玻璃窗上有两个人的投影。
散会后,柏知樾把乔言叫进办公室,“开会时干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下次不玩手机了。”乔言乖巧说道。
柏知樾见她抿唇,嗤笑一声,“还没缓过来?分个手而已,至于吗?”
空间也给了,可都两个多月了,她还是这样。
“你怎么又来了。”乔言转身要走。这话他这个月一共说过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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