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凭什么。
可他又止不住住思考,万一那个伪像真的有和他母亲一样的情感与记忆,那么他要做什么?杀父弑母吗?
万一到了那不得不抉择的那一刻,那个伪像...会痛么?
混杂的思绪几乎要挤爆他的胸腔,灼热的妖力顺着尾骨往上攀延,曲泠牙根发痒,空着的手抽出濯月。暴烈妖力附着剑光炸开,不远处的假山在夜色中炸得粉碎。
还不够,曲泠金色妖瞳亮得慑人,中间瞳孔竖成一道细线,眼尾渐渐泛红,眼下一颗泪痣漆黑。
他目光定在大殿上。
都死了算了。
管什么爹娘,还有那一地会叫他少主的小狐狸,都死在他的剑下好了。
三百年前魔族做过的事情,他曲泠不过再做一遍。
妖族纯粹,也意味着偏激与固执。
他突然觉得畅快。
三百年前,他被亲爹扔进秘境里,出来时连亲人的尸骨都没机会见到,只见一地无生机的荒土。
这一次是给他的机会。
他可以亲手用剑锋结束错误的不合时宜的生命,然后吞咽下他们的血肉肌骨,带着他们的那一份生活下去。
冰冷的兴奋在曲泠脊背上流窜,他甚至忍不住嘴角上扬,咧出两颗尖锐的犬牙。
“曲泠。”叶韶又喊他名字,手指顺着他的腕侧攀爬上去,也扣住了他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纤细,感觉一用力就会被捏碎,但脆弱皮肤之下血管里却有蕴满生机的血液在奔涌。只有这样的手腕攥在他手心的时候,跳动着的脉搏,才让他感觉到鲜活着的真实和叶韶的确实存在。
她与这里格格不入,或者说她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甚至从未费心去遮掩过。
就是这样的人,很轻巧地来,也可以很轻巧地走掉。
冰冷到近乎无机质的妖瞳转到叶韶脸上,映着她安静的脸庞。
“别怕。”叶韶说。
随着她的话音,微凉的手落在曲泠绷紧的颈背上,学着他的动作轻柔地捏着他的后颈。
“我在这里。”叶韶杏眸漆黑,映着漫天要把青丘劈裂的电光与曲泠的金眸,“你可以抓住我。”
曲泠缓慢地眨眼,雨水从黏连在一起的浓密眼睫上滑下。
突然,叶韶猛地垫脚凑上去,额头与曲泠相抵。
她杏粉衣衫也贴在曲泠白衣之上,迅速被雨水浸湿,冻得叶韶直哆嗦,却用力挺直背脊,让自己和他贴得更紧。
“你只信我。”叶韶开口。
这是她第三次说这句话了。却与前两次的有微妙的不同,她的话尾微微颤抖,像是从自己胸腔与牙关里艰难挤出的话语一般,递在曲泠面前。
身前的少年浑身炙热,即便他们贴在一起,他依旧像一棵独立生长着的松,直挺挺地毫无生气地立着。坚硬的骨架之下,是急促暴烈的心跳,压抑着无法忍受的杀欲。
攥着濯月剑的手满是青筋,几乎要捏断剑柄。
“放手。”曲泠哑声开口,话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危险,还有神经质的颤抖。
下一秒,脖颈上的微凉触感消失。
尽管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曲泠心里还是漏跳一拍。
然后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