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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他想起了什么一般, 轻声笑了笑:“她的针线向来都不大好。”

“这是先皇后娘娘亲手做的?”方临渊意外地微微睁圆了眼,伸手小心地想要摸一摸, 又犹豫地缩回了手。

赵璴却径直将那件袄裙递给了他。

“嗯。”他说。“她知我一到冬日就会短缺炭火和衣料,就拆了自己的冬衣, 为我缝出了一件。”

方临渊落在袄裙上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头看向赵璴, 便见赵璴眉睫微垂着, 嘴角虽是向上扬起的, 却隐约看得出, 他神色微凝,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方临渊的手心,正好触到了袄裙上一片缝补的痕迹。

那是一片划出的破损,破损处痕迹凌乱,看起来像是被树枝划破的。

这样的破损向来是很难修补的,恰好当年那个想要修补它的孩子,尚且没学会而今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线功夫。

上头缝补的针脚很细密、很小心,但到头来却只落下一条盘踞的蜈蚣一般丑陋的痕迹。

这件袄裙仍是没法再穿的。

方临渊大概、隐约地明白了,赵璴在隐忍些什么。

当年窦皇后被废的因果暂且不论,但似乎陛下的确很不喜欢会舞剑的女子。

人生来便有自己的喜恶与取舍,这是人性使然,情理之中。

但人却偏有高低贵贱,以至于一旦活成位高权重的君王所厌恶的模样,便如原生之罪一般,会带来无尽的苦难。

可她们又何其无辜呢。

方临渊一时没说出话,却见赵璴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袄裙,说道:“没事,吓到了你了吗?”

他出口的声音很轻,语气也软下了几分,听起来有些故作出的若无其事。

方临渊却几乎是当即便脱口而出的。

“我们把它带回家去吧。”他说。

赵璴倏然抬眼,看向他。

便见方临渊双手抱着那件兰色的袄裙,转过头来,也看着他。

“……什么?”赵璴似乎是没听明白,偏过头来时,一双眼直勾勾地看进方临渊的眼睛里。

方临渊抱着那件袄裙的手却在暗处微微地收紧了。

一件衣服而已,放在哪里其实没什么分别。宫中打理物品的内侍们都很小心,即便八年十年,也不会让它腐朽破败。

可他却清楚地知道,他不想将他们留在这里。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口中的“他们”是谁。

或许是当年那个母亲孱弱却坚定地保护着孩子的心意,或许是他们二人之间沉默却深重的母子之爱,又或者说,就是当年的赵璴。

当年那个衣着单薄穿行在冰雪里的赵璴,那个在夜晚的孤灯之下,倔强而沉默地缝补着这件衣裙的赵璴,又或者说,就是现在这个安静隐忍着、用冷漠遮掩住伤痕的赵璴。

他抱着那件衣服,看着赵璴,目光里看起来有种难言的坚定。

“这儿太湿冷了。”他说。“把它带走吧。”

——

从宫里带出一件衣服来并不是难事。

这天夜里,安平侯在徽宁公主的寝殿里受了凉,寻了一件氅衣披上,便先行与公主告辞离宫了。

而马车上的安平侯,则笑容狡黠地从身上所披的衣袍下取出了那件兰色的袄裙,将它妥帖地叠好了。

“我就说吧?带件东西出来而已,很轻松的。”他献宝似的,将那件衣袍捧在赵璴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赵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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