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差事,便顺利多了。
方临渊一路将李闵顺送到了宫门前,便算办好了差。刚才街市上的冲突,他轻描淡写地讲给了接引的内侍听。
那内侍闻言也知轻重,当即笑说不过是个误会,陛下一定不会介意。
方临渊点头,目送着使臣们入了宫去。
“那高丽人真奇怪。”待到宫门关闭,李承安策马凑上前来,对方临渊说道。“将军,您看他那模样,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他倒是没有说错。
方临渊沉着眉点了点头,继而引着缰绳往回走去。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说。“罢了,总归办完了差事。千秋宴还有三天,咱们十六卫的差算了结了。让弟兄们除日常轮值之外,好好休息几天,全卫戍司上下各赏一月月例银子,从我账上出。”
李承安当即嘿嘿笑着,一边答应,一边凑到了方临渊身边来。
“自然是好,将军!”他说。“不过您说,那高丽人闹事,说不定是冲着五殿下的。”
方临渊眉心一动,转头看向李承安。
“什么意思?”他问道。“与他有什么关系?”
李承安当即压低了声音。
“您当年不在京城,不知道。”他说。“先皇后崩逝那年,高丽国王亲自入京吊丧,带了他一起。当时丧仪之上,他就盯着五殿下直看,失礼至极,在京中都快传遍了!”
方临渊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赵璴本就不喜被人觊觎。当时赵璴情况艰难,又是在他母亲的丧仪,李闵顺此举,定然是让赵璴厌恨极了的吧。
那边,李承安接着说道。
“听说,他当时还动了娶五殿下的心思。但是五殿下就算没了母亲,那也是嫡出的公主,岂是他能觊觎的?更何况还在热孝之中呢。听说那会儿他不死心,还去打扰五殿下守孝,为了这事,高丽国王在宫中动手打了他一顿……”
说到这儿,李承安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
“碰见这种人,真是倒霉。将军,您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公主殿下呐。”
——
方临渊也想安慰赵璴。
但是……他的心思其实也不纯。
一个同样觊觎着赵璴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宽慰他?
更何况,李闵顺还不知道赵璴是个男人。
而他自己,可是在深知赵璴是个男子的情况下……对他起了心思呢。
意识到自己对一个男子心怀情爱,方临渊实在无法面对对方。
他像个第一次行窃的贼人一般,胆战心惊,甚至不敢去见赵璴,生怕自己的心思从举止之间暴露,惹对方厌憎烦恼。
于是这一天,他特地晚了一个时辰才回府,绕过怀玉阁,直接钻回了扶光轩的书房。
只说有要事处理。
能有什么要事呢?他的书房里便连正经的文书都没有,满书架除了他倒背如流的兵书之外,便全是他从小到大私藏的游记话本了。
但是,管他的呢。
他躲进了书房里,随手抽出了一本不知是什么的书,便如坐针毡地翻了起来。
他喜欢赵璴……即便他是男人都喜欢。
可是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更何况,他还是一厢情愿的事。对方若是个女子,他还能尽力追求以博对方欢心,但偏是个男人……
那不是耍流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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