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答:“那我今晚就带他去鲁班城。”
余回当场无语,我就知道。
何为宿命,他二人闯祸,自己背锅。
兜兜转转三百年,这因果竟是半分都没有变。
……
千丝茧内,凤怀月正在欣赏自己的白骨手臂,最近蛊毒并未发作,所以他的肉身也勉强还算维持着原状。阿金坐在他旁边,好奇地问:“仙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不好说,我其实也不记得。”凤怀月道,“那好像是一场很大的爆炸,炸得我魂飞魄散,不过在关键时刻,幸好有个朋友及时赶到,他趁着四野震动大雾骤起时,拼死将我拽走藏了起来,才能侥幸保住这副身体,和一大半的魂。”
阿金听得咂舌:“原来仙师是经历过大世面的。”
凤怀月却嫌弃:“这又不是什么好世面。”
阿金又笑:“那仙师的朋友呢?”
凤怀月道:“应该正在找我吧,我是偷跑出来的。”
阿金惊奇:“啊?”
凤怀月道:“他是个好人,但就是不许我入世,所以我就偷偷跑了,我不喜欢那么无聊的日子,一日三餐,吃饱就睡。”
阿金道:“其实吃饱就睡也没什么不好的,若不是要养家,我也想吃饱了就睡。”
凤怀月摇头,还是坚持花花世界才有意思,哪怕是现在被困在千丝茧中,也有意思,活在世间,就该热闹。
阿金没再反驳,而是配合地许诺,出去之后,我一定带着仙师看遍鲁班城的所有热闹!
凤怀月正准备问问具体都有哪些热闹,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有人高声禀告:“丞相,丞相,将军进城了!”
“好!”凤怀月扶着阿金,艰难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被压皱的衣摆,吩咐,“今晚设宴!”
王城正是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皇帝甚至给他自己幻想出了来自其余十八个国家的使臣,要么金发碧眼,要么棕发褐眼,他们的轿辇与马车横七竖八地塞在街头,堵得众人无法前行,但却没有谁生气,反而大声讨论起这座王朝的统治者究竟有多圣明。
话语传到将军夫人耳中,她就越发难受,尤其是当看到自己丈夫的视线正落在一位异域美人身上时,这份痛苦就更甚,她高声咒骂着车夫,催促他快些驶离这乱糟糟的街头!
皇宫里的宴席已经摆起。
凤怀月问:“皇上准备好了吗?”
皇帝答:“自然,朕这回一定会杀了她。”
他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苍白的青年了,而是开始变得狰狞,像某种嗜血的野兽。他想,未来这个国家,所有人都必须写诗,写诗,写永远也写不完的诗。
凤怀月将皇帝扶上王座时,将军夫妇也恰好从殿外走了进来。
妇人的视线惴惴不安地扫视,她看到了凤怀月,但是并没有认出来,只是恭恭敬敬地向天子行礼。
“不必多礼。”皇帝冷冷看向将军,“来人,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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