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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卡讨好的笑还僵在脸上,心道早知道是这个态度刚才就不告诉你了。

但他不想得罪这位瘟神,连忙解释:“就一点安眠的东西,会让他睡一觉,我看他精神不太正常,又带着记者部的徽章,就想把他搞晕了带下去,送到你们基地。”

季庭屿这才彻底放心:“多谢。”

天空上传来一声急迫的鹰唳,沙漠青贴着乌云向山顶低飞降落,看到季庭屿没事终于放下心,视线下移到他怀里的贺灼:“哥,他怎么样?”

季庭屿身心俱疲。

“赶紧回去,他发烧了。”

-

贺灼本就重伤未愈,还把自己装在棺材里在雪山上冻了两个小时,不发烧才怪。

一试表体温直接飙升到四十度,额头热得能摊鸡蛋。

医生帮他用上速效退烧药,营养针混着葡萄糖一起往血管里输,又指使沙漠青和罗莎琳把季庭屿抬去诊室。

“老大,贺总底气好没大问题,但少说也得昏迷个两三天才能醒了,我先看看你的伤。”

“不用,我一点事没有。”季庭屿头都没抬,说什么都不去,拖着一身伤非要给贺灼守夜。

罗莎琳他们劝不动,就只能由着他。

擦洗身体,来回换毛巾,每半小时用酒精揉一次手心脚心,季庭屿亲力亲为,做得生疏但仔细,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做着做着眼泪就不经意地往外滑,呜咽着低下头,伏在他胸口喃喃:

“哥你快点醒吧,你看看我……”

短短一个晚上,快将两辈子的泪都流干了。

贺灼不醒,他悬着的那颗心就总不能放下。

闭上眼就是狼王前世的惨状,他选择跳伞之前容貌尽毁、行将就木的模样,有时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看他胸膛起伏稍一微弱,就要伸手去探探还有没有鼻息。

闸刀从贺灼后颈移开,悬到了他的脖子上。

就这样耗到了第二天中午,季庭屿终于撑不住倒在病床前,罗莎琳一边念叨着“两个祖宗轮班折腾人”,一边止不住心疼,把季庭屿抬去诊室检查。

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几处程度不同的软组织挫伤,医生让他住院观察几天。

但他怎么可能住得下去。

当天下午输完液,趁着护士换药的功夫就跳窗户溜了,跑到雪山上漫山遍野地掏雪窝子,把猎户藏东西的雪窝子全霍霍了,才找到一只公疱鹿。

熟门熟路地取了鹿鞭血,回到基地口对口地喂给贺灼,又给自己洗了个暖融融的热水澡,一丝不挂地钻进他被窝里,用自己给他发汗。

贺灼被他照顾得很好。

身上清爽干净,再小的伤口都做了包扎。

季庭屿撑着他的身体面对面坐在床上,给两人围着厚厚的三层被子,汗水通过赤裸相贴的皮肤慢慢分泌,渐渐交融,他脸上终于浮现出红晕,有了丝人气儿。

季庭屿眼睛肿得鼓鼓的,像只可怜的金鱼。

他长久地注视着贺灼,不厌其烦地去检查他的耳朵和双腿是否完好,同时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雪山上被战地猎人追杀,他的腿被炸弹炸伤,贺灼会那么生气那么崩溃。

在大胡子家养伤时,贺灼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耳朵是不是坏了。

知道了威廉的事情当机立断就要办他,听说娃娃脸出现前所未有地慌成那样,在邮轮上拼死也要杀掉那只变异章鱼……

因为他太害怕了。

他怕季庭屿再一次残废,再一次失聪,再一次被折磨。他刻骨铭心地记得他的小猫前世受过的每一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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