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李箱,边往前跑边大喊大叫:“小闻哥哥!小闻哥哥!~”
方静轩已经快烦死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不过那小男孩没跑多远,就被一名中年妇女揪着耳朵拎到了一边去。女人的嗓门比起小孩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烦你小闻哥哥,你的暑假作业是不是一个字都没写?”
小男孩委屈道:“我好久没找小闻哥哥了,因为他说要高考,他现在好不容易考完放假了,我才去找他玩的!”
中年妇女不为所动:“先回家做暑假作业,做完才能出来玩。”
小男孩机灵地眨眨眼:“我有几道不会的题,想问问小闻哥哥~”
“难道你不会的题小闻哥哥能做出来?”女人说着一顿,“呃,我不是说小闻哥哥也做不出来,是你自己的作业要自己做,知道了不?”
……
喧闹过后,方静轩终于可以继续往前走了,他压紧口罩低下头,一路目不斜视。
没走几步,他的行李箱便遭到了第二次攻击。砰地一下猛击后,行李箱的四个轮子一歪,拉杆直接脱离了他的手。
方静轩:“……”
他强忍住满腔怒火,先低下头查看袭击他行李箱的凶器。
是一颗篮球,现在正安静地和他差点被撞坏的行李箱靠在一起。
而这颗篮球的来处——是一个由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圈出来的社区篮球场。栅栏上爬满生机勃勃的绿藤,朵朵喇叭花顽皮昂首,向着碧蓝的天怒放。
与此同时,篮球的主人正急切地跑过来,脚步声登登登的,充满朝气与活力。
方静轩惊异自己居然从脚步声里听出了活力。至少不是发福的中年人跑出来的那种沉闷声响。
六月的天实在太热,季闻打了半个小时的球,早已大汗淋漓。这次球又飞得那么远,他迅速飞奔追过去,才追到一半,球已然飞出了护栏。
他喘着粗气,无力地看向那颗向往自由的篮球,幸好没有砸到人,却砸到了别人的行李箱。
在老社区里看到一个拖着行李箱的陌生人,自然令季闻感到意外。
可能是谁家的亲戚。他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可惜对方戴着口罩,一张不大的脸被遮去了大半,只能看出来年纪很轻,眼睛形状漂亮,发型像是精心打理过,和他们社区格格不入。
还是从大城市来的亲戚,应该挺有钱的吧。
头小脸小,身材颀长比例极好。身上的白衬衫看似简单,穿在这样的衣架子上就显得不便宜了。季闻不免心有余悸,还好篮球没砸到对方身上,他可能赔不起干洗费也赔不起医药费。
在季闻放慢脚步小跑着过去的时候,方静轩扭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拉杆。
然后看到自己纯白色的爱马仕行李箱上多出来的球形黑印。
“那个……”季闻在护栏内侧站定,大大方方地对着这位陌生人说,“不好意思,撞到你的行李箱了。”
方静轩头都不抬,他对年轻人的态度和对老人小孩也没有多大不同。
蝉鸣聒噪,篮球场外弥漫着汗气与橡胶味、铁锈味,方静轩抬手压住脸上的口罩,另一只手依然搭在拉杆上,正要离开。
对于季闻来说,称呼陌生人为“那个”却是不礼貌的,他想了想,再度开口:“哥哥,可以帮我捡一下球吗?”
还是刚才那个声音,带着不同的称谓再次响起,宛如骤然浇灭炎炎烈日的柠檬盐汽水。
方静轩微愣,终于循声望过去。
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内,茂密绿藤的缝隙间,站着一个高挑挺拔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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