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有斗鸡的,霍郎想把我带哪儿去?”
和蹴鞠要好大一块儿场地不同,斗鸡要围起来的场子小得多,小的场子四五个人带两只鸡就能斗,大的可以围好几十人,甚至还有浮浪子弟在专门的酒楼食肆包场斗鸡,那就百十人打不住了。
霍去病从前没注意木兰对自己的称呼,他的名字其实不算正经大名,毕竟还没及冠的人,家里混叫几声罢了,他和木兰有着相似的处境,少年未及冠,先名满天下,所以名字一时不好改动,同辈的人不好叫他这家里的小名,大多也是叫声霍郎。
可妻子对丈夫,也是可以以姓在前,叫声阿郎的。
霍去病正胡乱想着,还没应答木兰的话,忽然背后有人高声叫道:“好久没见霍郎了,霍郎哪儿去?”
心头一点点的浮浪立刻被冲散了,霍去病拧着眉头看过去,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平平地道:“许久不见公子。”
来人是个一身锦绣丝绸春衫的青年男子,身后带两个随从,他脸上笑容可掬,看起来很是和煦,先是抱怨霍去病许久不来找他玩,仿佛关系很好,又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木兰,见霍去病没有主动介绍的意思,也不着恼,笑着道:“这位小郎英姿不凡,又和霍郎这样亲近,应该就是振武侯了吧?素闻君名,不曾前往拜访,失礼失礼。”
木兰见他拱手,也跟着要拱手,被霍去病拉了一把,“今日有事忙,公子自便。”
青年男子顿时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只道:“下次我备些薄礼,登门拜访。”
等两人走远了,青年男子和煦的神情消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呸道:“奴子与贱民,也配嚣张!”
马行一会儿,很快就到了河岸边上,杨柳青嫩,河水清澈,河岸边的两侧平地一向是百姓踏青游玩之所,两侧有热闹的摊子,中央分割出很多场子,最热络的就是斗鸡和蹴鞠,也有摆摊下棋的,但不多,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射柳投壶等活动。
但比起这些,更多的是一对对相看的男女,周礼说仲春之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就是说在这春日烂漫的气氛下,男女相会是顺应天时的,就连私会偷情都是不禁止的,更何况未婚男女谈情说爱。
木兰把马拴在一处柳树下,边上有专门的人看着马,这是官府的差役专人,帮看马,有时候也帮看小孩儿,官府每日有专门的补贴,有的贵人还会随手打赏些,不少差役都抢着来做的。木兰栓了马,并不知道这约定俗成的规矩,霍去病也把马栓在那棵柳树下,让两匹马一块儿吃草,然后赏了一把钱。
那差役顿时笑开了花,连忙恭维道:“两位贵人里边去……要是玩得累了,那河岸南边第一家是客店,两层楼的就是,那家打扫得勤,地方干净,床铺一日一换的,还有热水供应。”
后头的话说得含糊,木兰走得快都没听全,霍去病原先也不懂这个,他一贯春日来踏青都是为着蹴鞠和斗鸡,有时一个人来看斗鸡,有时带着一大帮少年子弟呼呼喝喝来圈地蹴鞠,哪里会得这一句嘱咐呢?
但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他鬼使神差听明白了差役的暗话,少年人携手同游,要是情热时无处可去,那客店胜在地方干净,还提供热水。
木兰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随意地问道:“刚才市集上那人是谁?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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