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满堂近乎窒息的气氛中,眉眼昳丽的江慕寒却起身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修长的手指已经是悄无声息地搭上了腰际绣春刀的刀柄。
然而江慕寒就陡然笑弯了一双红润的凤眼,蹲身看向了已经吓到冷汗淋漓的主持,细柔的嗓音温和道:“怎得吓成这般模样了,倒显得咱家凶神恶煞似的了。”
“那些死去的妇人葬在了何处?”江慕寒依旧是眉眼带笑地反问。
主持此刻依然是全部交代了,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回督主大人,那些........那些妇人的尸骨就葬在藏经阁的后院里头。”
穿堂晚风吹得檐下的灯笼晃了晃,于是江慕寒细致的眉眼就在这斑驳的光影里显出了几分妖异之感。
“这样啊,可真是麻烦诸位了,咱家还真得赏赐你们啊。”
主持愣住了,正要仰首去看江慕寒脸上的神情。
可眼前的江慕寒已经直起身,手腕翻转间,寒光一闪而过,一个带着血的头颅应声落地,还滚落到了一位灰袍僧人面前,吓得他登时惨叫了一声。
这惊恐万分的惨叫可以说得上是响彻沉龙山了。
锦衣卫们低下了头。
督主向来如此,谈笑间便能杀了人。
方才江慕寒未曾躲开喷溅而出的血,是以眉心落了滴血,倒像是眉心的红痣一般。
可他脸色阴寒,显然是嫌恶极了这肮脏之人的血弄脏了自己。
江慕寒接过指挥使递过来的丝帕,细细擦拭干净眉心的血后,才将手中的绣春刀沾染上的血污尽数擦拭干净,收刀入鞘。
收刀时的动作顿住了片刻,江慕寒抬眼,眸光森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一众僧人,淡淡地宣布了处置方式。
“全杀了,一个不留。”
清扫完离开之际,江慕寒停住了上轿的步子,“金恩寺此案不可让寻常百姓知晓,若是坏了那些妇人的名声,惹来女子轻生的祸事,本督主唯你们是问。”
“可听清楚了?”
指挥使正命人清扫金恩寺石阶上的血迹,闻言连忙应是,还领了人前去藏经阁后院。
在挖出那约莫十余具白骨时,众人皆静默了,用衣服仔细裹了这些尸骨好生安葬了。
要按下此案其实很简单,只消从旁的寺中请来僧人替了这些金恩寺的罪僧便可。
想到这,指挥使不由得叹了口气。
督主为了金恩寺此案,已经一连好几夜未曾睡好。
如今总算是查出来,想来他们这些锦衣卫的日子也要好过一些了。
夜里头好不容易才等着时南絮安稳睡下的四喜抬腿往外走去,在看到廊间那道身影时,险些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江慕寒听到声响后侧首看去,看到四喜被吓成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
四喜战战兢兢地走到他面前跪下了,生怕吵醒了寮房中的时南絮,小声地说道:“督主。”
江慕寒手中正把玩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火折子,火光明灭间他的脸浸在阴影中,犹如索命的艳鬼,他垂眸看了眼四喜,“今日你倒是聪明。”
能瞧出他眼神里头的意思,还瞒得密不透风,半点不露马脚。
没由来的夸赞吓得四喜不轻,忙不迭应道:“督主谬赞了,四喜这般蠢笨,当不起督主的夸赞。”
“宫里头工匠们的凤冠可做好了?”
手中的火折子一下子熄灭,廊间便陷入了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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