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而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就连雪白的耳尖都染上水红色。
最终分离之际,被吻得险些要哭出来的少女无力地趴伏在乌列尔的怀中,唇上都是淋漓的水色,握成拳头的手紧紧地攥着他金红色的发丝。
原本被乌列尔仔细编织好的金色发辫都被蹭乱了。
时南絮刚才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要被对方吞下去了,太可怕了。
移开了注意力的乌列尔成功地被自己所敬仰深爱的神主牵扯出了如深渊般永远难以填平的饥饿,他高高地托起了时南絮,寻到了涌现出潋滟波光的泉水口,如干渴到极致的旅徒一般垂下脑袋,任由甘霖将他的长发淋成一绺一绺。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无尽的饥饿。
几乎感觉自己险些小死过去一回的时南絮睁开湿透了的眼睫,轻轻攥住了乌列尔金红色的发丝,上面还带着潮湿的水汽,至于是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乌列尔的头发长了很多。”时南絮用还有些发颤的嗓音轻轻地对乌列尔说。
乌列尔还衔着浅粉的浆果,将其催成了鲜红明亮的色泽,像是只要再碾压一下就能渗出清甜的果浆,闻言他抬起双眼无声地注视着时南絮,那样兽类一般的竖瞳有些可怖。
堕落后所剩无几的理智因为神的呼唤回归了片刻。
乌列尔用手指为梳,重新理好了时南絮凌乱的金发,“神主您的另一具躯体消散了。”
提起这件事,被抱起高高坐在石台上的时南絮不由得抽了抽自己被乌列尔捧在掌心里的脚,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不敢再和乌列尔对视。
是哪具躯体消散了还用说吗?
没人比时南絮更清楚,那次她回到天国伊甸园后就毫不犹豫地收回了凝结在那具身体上的力量。
没有光明之力支撑的身体消失是必然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魅魔的那具身体就是自己用来考验乌列尔的。
结果乌列尔没通过考验还堕落成这副模样,还顺带着把自己给坑了。
听了乌列尔的话,少女不安地抿了抿唇,然后轻声问他,“可是现在我就在你身边,这不够吗?”
时南絮俯身在乌列尔俊美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恰好吻在了他眼尾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纯净柔和的光明之力化为银白的光点,想要治愈他脸上的伤痕。
乌列尔微微往后退开,制止了神主治愈自己的动作,低下头靠在了少女的膝盖上,是虔诚而臣服的姿态。
就像是,他之前看到的拉斐尔趴在神主的膝上撒娇一样。
“神主您体内的光明之力并不多,不必浪费在我身上。”
耳畔传来了一声轻柔的笑。
“如果治愈伤痕也要计较多少的话,那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
时南絮向下伸手重新捧住了他的脸,温凉的指尖以十分轻的力道抚平了那道伤痕。
“这样就好了。”
乌列尔仰起头,看到了时南絮脸上纯粹干净的笑容。
在魔灵之森和乌列尔的相处还算温馨平和,除了有时候要承受他有些过分的食欲,其他的时南絮倒还能接受。
令乌列尔感到了一丝苦恼的是神主似乎格外地排斥黑暗,会让自己陪她到那块沐浴在阳光下的野雏菊花田。
时南絮经常被抱在乌列尔的手臂上,似乎是怕她待得无聊憋闷,所以他常带自己去散散心。
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神主连发丝和指尖都泛着耀眼的光芒,乌列尔时常看久了,会觉得有些恍惚。
堕天使突然收拢了身后漆黑的羽翼,似乎是怕被自己的神主注意到自己那丑陋的黑暗。
乌列尔蹲了下来,身形高大的堕天使摘下了一株野雏菊花,轻声呼唤在花田中奔跑的少女。
“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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