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也替自己丢人,将家人都打发走了,亲自翻看那些东西,又进了那座搬得空空荡荡的院子,连砖都翻了一遍,丝毫证据都不敢落下。
原来崔参议不只是平常的索贿,还借着清黄册之名索取当地土官、夷人财物,这比索汉人的罪更重,这是足以发去充军的重罪!还有纵容家人放高利贷……这虽说都是官场普遍之举了,可若较起真儿来,都是流配的重罪,数罪并罚,总能叫他吃吃苦头!
人证物证俱在,他心里再悲伤难过,也不得不为皇上大义灭亲了。崔燮闭上眼研究了一下真正忠臣孝子遇上这种事的心态,努力不要表现出太明显的喜悦,写了帖子命人去请谢瑛。
证据交到镇抚司,他父亲的命运就交由天子定夺了。而他做儿子的当初能上书给继母脱罪,这回更不能对父亲无动于衷,只得引疚辞职了!
不过当今圣明天子,一定不会牵连他这个清廉正直、忠义两全的好臣子,让他回乡为民的。唯一需要担心的,倒是他身上的圣宠会不会太厚,两位弟子会不会太给力,致使天子愿意为他恕了他父亲……
上书时一定得写清楚崔参议贻害地方,流毒之重,他做儿子的都不敢为父亲脱罪吧。
第237章
崔状元家又出事了。
好好一个文思淹通、勤勉能干、圣眷深厚的官员, 却不知父母宫怎么就有点背运, 前头继母犯罪被流,如今回乡守制的父亲又闹出了贪赃。
刘吉、徐溥、刘健三位阁老看着崔燮连夜写出的陈情书与致仕疏, 神色严肃, 心情都十分复杂。
徐、刘二位翰林学士几乎是看着崔燮长大的——虽然也就他入宫讲学、拜了李东阳为师之后这几年吧。毕竟相识日久, 又有他师父的交情和带着他在手底下工作一年多的情份,舍不得他就这么坏了前程。
两人虽都是极重操守的人, 但也觉得父亲的过错不该牵累到儿子, 撂下奏疏就想替他跟刘首辅求情。
他们求情的话还没出口,刘首辅便大袖一拂, 严肃地对二说说:“不可牵连崔燮!他父亲虽有贪渎, 亦非大恶, 只奏请圣上定夺便是了,崔燮却是一片忠爱之心,岂宜以其父之故罪此良臣!”
咦?这刘棉花怎么又改脾气了?
自新朝以来,他为了保住阁臣之位, 不是从纸糊阁老摇身一变成了弹劾人的先锋, 凡遇着什么该弹不该弹、该判不该判的, 都要从重处置么?怎么今日论到崔燮身上,他竟一反常态地不许牵连了?
两位学士万万想不到刘首辅曾给崔燮总结过一套“气运说”,要以首辅之尊讨好这个从六品修撰。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了想,最终也只能想出崔燮是国丈从前的同窗,又是两位国舅的老师,皇后又宠爱国舅, 他是为讨好皇后才这么做的。
不论如何,首辅也跟他们一般想法,崔燮这回该是没什么风险。
两位学士稍稍为他松了口气,刘首辅则为自己更深地松了口气,亲手写了小票,请皇上看在崔燮主动认罪缴赃的份上从轻发落崔参议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