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含糊,一肘捣向对方肩窝。
紧靠锁骨的连接处是人的上半身最脆弱的地方,琴酒后撤回避,左手就要拿起桌上的枪。
唐沢裕这才发现伯莱塔不知何时已经被对方放下了,他暗骂一声,劈手夺了过去,没想到琴酒虚晃一枪,左手在空中调转方向,牢牢擒住了唐沢裕手腕!
唐沢裕瞳孔一缩。
他脚步蹬地,飞速后撤,但对方手劲奇大,一时竟无法摆脱控制!
唐沢裕心底一沉,另一只手不管不顾地攻了上去,琴酒啧了一声,两人快速交手几招,突然天旋地转,琴酒手下骤然发力,唐沢裕猝不及防,被生生扣着手腕,砰地按倒在办公桌上!
“……”唐沢裕死命喘息着。
此刻他双手反剪,上半身与桌面没有丝毫空隙,这个姿势使他所有的动作都找不到发力点,完全无法反抗。
“再说一遍,我的耐心有限。”琴酒的声音像噙了冰,一字一句都像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宝石给我。”
“……在…警服口袋里…咳咳!”
肾上腺素的效用缓缓消退,唐沢裕剧烈地咳嗽起来,眼角都泛起了一丝生理性的泪水,几乎要喘不上气。
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后,一个重量离开了他的口袋,唐沢裕心底微微一沉,知道自己守护了一个晚上的宝石还是被人给夺走了。
琴酒似乎在对着光照检查宝石,短暂的沉默中,不甘和怒火交替燃在心头,几秒内唐沢裕脑海里滚过了无数方案,可无论多少种方法,最终却只有一个结果——无解。
难道真的就只能任人摆布了吗?
他牙关咬得死紧,身后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唐沢裕下意识以为琴酒开了枪,猛地闭上眼——随后就发现情况不对,连大地在隐隐嗡鸣,这时他才想起那个被抛之脑后的炸弹:倒计时归零,美术馆爆炸了!
气浪与音爆铺天盖地而来,唐沢裕下意识回过头,身后是办公室正方形的窗口,橘红的夜幕烧起火光,仿若白昼的光亮中,身后人垂落的银色发丝,边缘被照得通亮。
半开的窗户承受不住爆炸的冲击,砰然爆裂,无数碎片飞溅四散,恍惚的慢动作视角中,其中边缘锋利的一块碎片划过危险的弧度,直冲他面前而来——
随后眼前的一切骤然黑了下去,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他的目光。
至于那究竟是在遮挡他的视线,还是拦下那块飞溅的碎玻璃,已经分不清了。
唐沢裕愣了一下。
世界陡然变成黑色,只剩下眼前近在咫尺的、骨节分明的手,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淌下来。
第8章 Case1.月下的爆炸案(完)
火光、银发,和被碎片划伤的手。
眼前的世界半白半黑,一瞬间唐沢裕迷迷糊糊想:如果没有挡住的那一下,可能他是会破相的吧。
那就是他昏迷前,留下的最后印象了。
醒来的一瞬间唐沢裕没有立刻睁眼,他放平呼吸,做出一副仍然在睡梦中的样子,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似乎在一个很安静的房间里,身乎有人走动的窸窣声,但都刻意放轻了脚步,远处有仪器规律的滴滴响起,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这里似乎是一家医院。
“第二天了吧?”忽然一个人开口问。
这是个中年男性的声音,浑厚而富有力度。
“对,”年轻一点的男人说,“唐沢警部已经昏迷第二天了。生命体征平稳,只是人一直没醒。”
“没事就好,他最近太累了,也该歇一会。当时报警的柯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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