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打起了一点精神,于是问:“那你呢?”
“我吗。”
降谷零抬眸想了想:“我也有秘密啊,比如来到警校,是为了找到某个人……某个对我非常重要的女性,她在一夜间忽然消失了。”
“这样吗?”唐沢裕说,“真是厉害呢降谷同学。”
便利店里搪塞诸伏景光的话,又被他原封不动地丢给了降谷零。这样的分享一般是相互的,一个人聊起自己,另一个人也会给予同等的回馈,唐沢裕却跳过了自己的部分,转向了另一个人。
“如果说秘密,还是诸伏同学吧。我见过他在资料室。”
自己的幼驯染在新闻前会露出的表情,降谷零一直清楚,他无奈地笑了笑。
“他啊……的确,不过他不想说,我就不问,”他上身后倾,两手自然地撑在床上,“你也是。嗯……仓库里发生的事,我不会说的。”
话题绕了一圈,还是回旋镖到了自己头上,唐沢裕总算明白这家伙扯东扯西是想要说什么了。
他短暂沉默一会。
其实唐沢裕倒不觉得怕黑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只是有点像小孩子……
……还是有一点丢脸的。
可分享了一个秘密,距离就会自然而然地拉近什么的。
这样的想法,显然更幼稚吧?
“其实可以直接叫我zero的,那帮家伙早就在这么喊了,”降谷零说,“倒是他们直接叫hiro的时候我还有点不适应。”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秒,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道:“我才发现,原来你也是‘hiro’吗?!”
“音读的发音是yuu……算了,你最好别这么叫。”唐沢裕无奈道。
他没有说明原因,想了想说:“kara。”
这是姓氏“唐沢”的前半段音节,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未来在搜查一课的办公室,萩原研二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那时看到漫画扉页的唐沢裕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便自来熟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害得他一脚踹上资料柜。
*
唐沢裕吃了抗过敏的药,发烧是后遗症。发热在午夜来得气势汹汹,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消退下去,到后来他的意识已经快有点不清醒了,连降谷零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印象。
小夜灯倒是一直亮在那里,光芒稳定又柔和,唐沢裕一眼看见,却又没来由有点生气。
说不准是因为难受而导致的迁怒,还是在未来要应付波本更令人心烦。
他一抬手,把电源关掉了。
暖黄的光芒灭下去,冷白的月色涌上来,窗帘外灌进一阵风。
被子将气流很好地阻隔在外面,唐沢裕却还是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灯光熄灭以后,片段式的梦境都是冷色调。发热的症状过去了,贴身的病服冰冷潮湿又黏腻,迷糊中时而还会有一阵眩晕感上涌,就像在楼梯上一脚踏空,或者倒悬在过山车的最高点,唐沢裕几乎要难受哭了。
他吊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里,似乎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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