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响起的时候,唐沢裕正在书房。
他在书桌角落看见两张倒扣的照片,一张是水无怜奈的证件照,另一张则是偷拍的降谷零,背景的游乐园里,他正微笑着弯下腰,把气球递给一个哭泣的孩子。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相关的背景信息全部自动浮现在唐沢裕脑海。
这是剧情里红方的两个卧底,我需要……
我需要什么来着?
他对这两个人了如指掌,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正确的应对思路……隔着两扇门和一间客厅,模糊的水声在耳边无限地放大了。
唐沢裕的喉结无意识滚了滚。
为了缓解这种口干舌燥的状态,他视线转向四周。书桌的窗台上放着一个玻璃的细长花瓶,但里面却是空的。
唐沢裕:“?”
他渐渐察觉到一些违和感,走出书房后,又蹲在茶几边缘。顶灯的反光照出桌上的一片水渍,那明显是匆匆忙忙擦拭过而留下的。
唐沢裕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浴室里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唐沢裕来到厨房,一把拉开了冰箱门,果不其然,除了刚刚放进去的几件食材,冰箱也同样空空荡荡。
唐沢裕:“……”
藉由眼前的线索,他从各处迹象里,渐渐侦查出一个结论。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门口。
流淌的水声遮掩住脚步的动静,尽管如此,当他靠在门口的时候,里面的声响还是立刻停了。
琴酒问道:“怎么?”
唐沢裕就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胸,靠在门边。
“Gin,”他说,“实话实说,你有多久没回来过了?”
第100章 间章:咖啡厅、狗与风铃(3)
听到门外的质问,琴酒动作停住,眼里浮上了一丝无奈。
他在等唐沢裕一点点放松下来,熟悉家中的每一寸布局,将自己的居所重新圈进舒适的领地。然而他太敏锐,早在这个转变完成之前,唐沢裕已经顺着蛛丝马迹,一点点拼凑出了这里先前曾空无一人的事实。
在他离开之后,琴酒也渐渐很少回来。
只要推开门,明亮的白光就会随之亮起,可心理上的空旷却挥之不去,真正让这片空间充盈的,是睡在沙发里的那个人。
唐沢裕裹着他的大衣团在里面,被开门的灯光惊醒,就探出一只半睡不醒的脑袋。
他呵欠连天,嗓音都迷蒙,迷迷糊糊地看着琴酒在门口换好鞋,扎上发尾。在这样的注视中他缓缓醒过盹,等琴酒走过来,就伸手搂住他的腰。
——不过警察的加班很多,所以更多的时候,是琴酒在厨房里听见门响。
而当那天过后,独自回来的琴酒,自始至终没听见另一道响动。他无望的等待里,渐渐确认了唐沢裕失忆的事实,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吃完饭,便拎起车钥匙离开了家。
他的再一次返回在几天之前,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平了柜子上的日历。琴酒将落灰的家具打扫一遍,可长久生活的烟火气,却怎么也不是几天内就能够轻易填满的。
琴酒的视线,渐渐移向身后。
某个翘着尾巴的人还在那里,隔着薄薄的一层门板,他似乎找到了一点质问的底气,却不知道自己的重心是靠在门上的。
只要稍稍按下门把,就会没有防备地摔进来。
琴酒的目光暗了暗,他伸手拧开水流。
*
里面的水声停了一会,随后又自顾自流淌起来。
唐沢裕竖起耳朵,悄悄地关注着着里面的动静。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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