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靠墙的赤井秀一发出一声闷咳,灰蓝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巡梭一圈,最后又转回松田阵平。降谷零问:“你是怎么……?”
他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似乎不知道如何措辞。松田阵平却领悟了他的意思,飘忽的目光沉默下去。
“因为一些……事。”
他撇过脸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实上,现在所做的事,都是他以前安排好的。”
冰冷的凉意忽然顺后背攀上了降谷零脖颈。
打斗中他为了动作方便而脱了外套,但现在才知道地下二层的太平间有多冷。某件被刻意忽略的、遗忘的,抛之脑后的事实翻涌上来,令死亡的存在被突然放大到无与伦比的地步。
降谷零几乎条件反射地喃喃重复一遍:“……他?”
他的目光几乎下意识转向后方,像是突然无法理解这个概念似的。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又触电般停下动作。
松田阵平也同样顿了半刻。
“苏格兰一直是三个人,他,我,和……你应该已经见过面的,hiro。”他嗓音沉沉,“不同的人见到的苏格兰是不一样的,只有朗姆面前的一直是他。”
“……该从哪里说起呢?朗姆都已经解决了,应该差不多能说了吧?”
他的话音在回忆里渺远起来,良久,自言自语地一蹭鼻尖。就像做下了某个决定,松田阵平忽然向前一点头:
“哟,之前见过面的。”
他的正面就是降谷零的背面,在他身后只站着一个人,赤井秀一!降谷零的死亡视线瞬间转了过去,墙边的铁柜旁,赤井秀一只是坦然自若地一颔首。
“那就先从三年前开始吧,”松田阵平道,“那个时候,我也在现场。
***
唐沢裕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在漂浮着。
这个念头一出,最先浮现的就是状态所描述的主语:“他”。
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撕裂般的疼痛遍布全身。最鲜明的是左臂,他痛得猛然间抽搐一下,接着右腿又跟了上来。就像一道血肉淋漓的创口,肌腱生生从中断裂,然后是肋骨、心脏、腹腔……
种种感知你方唱罢我登场,唐沢裕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
……奇怪,他迷迷糊糊地想。
我难不成是被掏了颗肾吗?
可是……
接着,所处的环境也慢慢浮现出来,无边的黑暗中出现了水。水波轻轻地淌过指尖,柔软像某人刚刚吹干的银发。
——一旦主体的存在被察觉到,周围的空间也出现了。
唐沢裕似乎泡在一池流动的温水中,感受不到自己的重力,身下有液体托着上浮。
他反应了一会,然后意识到:我是竖直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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