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琴酒这才说道。
唐沢裕当然不干。
喂他的时候那么积极,怎么角色互换就推拒了,看不起他的海鲜吗?他才发现坐在琴酒腿上的一点好处,他单手扶着自己,一只手拿三明治,其实是没办法躲开他的。
于是唐沢裕耀武扬威地把勺子往前面推:“吃不吃?”
琴酒抿着唇,神情终于浮现出一点无奈。
唐沢裕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只看见睫毛挡住的墨绿瞳孔,过了一会,男人妥协地低下头。
唐沢裕终于体会到了一点动物园游客投喂猛兽的快乐。
当然这个比喻不贴切,因为猛兽不会让他坐腿上,靠的这么近的唯一结果是他被猛兽当点心吃了。不过唐沢裕不在意,投喂成功后,他还得寸进尺地低下头,迅速咬了口举在空中的三明治。
“……和我的差远了。”他含糊不清地评价道。
“不然你该馋了。”
“怎么可能?”唐沢裕瞪琴酒,就是这一眼总有点没底气。
假设中的事没发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是什么,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琴酒好吃。
不是说这个人,而是说他身上的印象里,有一项就是与“好吃”联系起来的,他能有这种感觉,全都是失忆前自己的错。
这时他已经基本上对琴酒的态度有数了,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他比唐沢裕想的要更纵容。琴酒把餐车推走,唐沢裕团在床头,脑内挑挑拣拣,将剩余的疑问列成三条:
琴酒在做什么、忙什么?
该怎么让他摘手铐?
或者再得寸进尺一点……到哪里才是他的底线?
第一个疑问之所以被列进清单,是因为它隐含的答案与“外面”挂钩。琴酒不让他离开,唐沢裕就更好奇,他觉得琴酒很忙,总之,绝对不可能像自己这样悠闲。
失忆醒来的他只知道自己是谁,至于剩下的两大哲学难题——我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唐沢裕顺水推舟,压根就没有去想。琴酒当然不是这样,从他亮着屏幕的手机,到大衣上更加浓烈的硝烟味,不难猜出他在离开的时候忙着什么。
第二条是因为不方便,由于手铐的存在,唐沢裕喝粥都只能用左手举勺子。就算里面有柔软的内衬,归根究底,金属也依然是块金属,如果他不注意,有时还会被铁链绕进去。
疑问的第三条,则是纯粹的出于好奇。
男朋友就在旁边,谁能不想去撩拨一下?
唐沢裕打定主意,顿时觉得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了目标,于是懒洋洋打了个滚。他现在饭量很小,不到一碗粥已经饱了,琴酒从门口回来,顺手从舱顶拉出了一块幕布。
极简风格的船舱中,所有设备都藏在墙里,投影仪应声而亮。是一个按下暂停键的画面,他边调亮度边说:“你之前看的。”
唐沢裕立即从床上坐起来。
——是他失忆前看到一半的电影吗?
琴酒抬手要调回开头,被他兴致勃勃拦下:“不用了,说不定我能看得懂呢?”
或者更幸运一点,记忆里没准还有印象。
画面的暂停一结束,唐沢裕立刻被吸走了全部注意,刚刚总结的疑问都忘了。不愧是他自己挑的片子,悬疑的氛围相当到位,昏暗的画面密不透风,无垠小雨永不停息地笼罩着这座腐朽的都市。十九世纪的伦敦城,阴谋在潮湿阴暗的角落滋生。
进度条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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