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如果有机会的话。”
这句话透露出委婉的拒绝意味,就当心领了这个好意。藤原阳佳的视线转向船外,这次她深吸了一口烟:“还是要在乎的。”
“钱,权,多么好的东西,你没有碰过,才对它没有兴趣。”
“难道为了它们要不顾一切吗?”安室透微笑。
淡淡的烟味呛进鼻腔,他表情不变,心中已经隐隐开始有些不耐烦。“你在包厢里,似乎也不是那么开心。对于这种东西,知足似乎就可以了吧。”
“知足?”藤原阳佳说,“赚够多少叫知足?”
她在栏杆上熄灭了烟,萍水相逢的夜晚,第一次转头过来。
“我知道你们男人爱说什么。早点抽身,找份正经差事,但正经事哪里有那么容易?上学,深造,工作。这是条对的路吗?
我们小镇的公立学校,一半的人上不了一座大学。他们到死都待在那里,我要幸运的多。”
“如果不是能喝酒,我这辈子连大海都看不到。一个日本人,一辈子没见过海,”她摇着头笑起来,“……谁信啊。”
***
“至于我是谁,要去哪里、做什么。”
“这很难猜吗?”
在唐沢裕的这句反问开口前,房间里沉默了很长时间。
系统银白的界面短路似的闪了好几下,最后电子音重复的,还是被提问多次的那个疑题。
【你怎么知道,要做的是什么?】
唐沢裕向后一步,按开了灯。
白光倾泻在房间里,连带着阴影也无所遁形。黑暗瞬间如潮水般褪去了,他伸手整理剪报,随意地将它们放回原有的位置上。
“工具人。指路的工具人。”
“现在我是这个……”唐沢裕顿了顿,“反派组织,的重要一员。弹幕也不是没讨论过,即使定位到总部地址,想要突入内部也依然困难重重。”
“能帮他们绕开障碍的只有我。”
毕竟这里是一部漫画。
一部以小学生为主角的、热血推理少年漫,想要让贯穿始终的反派伏诛,究其内核,又与老套的勇者战魔王有什么区别呢?
用夸张的描写渲染困难,以悠久的历史铺设险阻。
让勇者成为英雄,就是让其他所有人束手无策,只有这个人能破解那个谜题。
但这就牵涉到一个问题。既然谜题已经困住了那么多人,又凭什么这次的勇者,也就是柯南——凭什么偏偏他能解开?
尤其是,除了17岁的头脑、和小学生的身体,与周围各有所长的成年人相比,他还并没有什么一骑绝尘的过人之处。
——为什么他是特殊的那一个。
——或者说,怎样才能让他成为特殊的那一个?
唐沢裕轻轻地说:“因为我。”
“我有组织的内部信息,知道如何抵达终点的那条路,”他侧头看向窗外,“而要说服我提供这些,只有那个眼镜小鬼能做到。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等到拿到情报,说不定制定计划的也是他——毕竟小学生的身体在战斗时没什么用。至于那个黑卷发碧眼男……不好意思,信件上的代称用多了,赤井秀一;他是红方的主战力。”
“然后再出点岔错,给一些不重要的配角露脸的机会,比如那个金发黑皮酒保?最后打败反派,各回各家,皆大欢喜。”
“这很难做到吗?”唐沢裕问,“必须要我拿回记忆再完成?”
房间内一时鸦雀无声。
他看向桌面,剪报已经被整理齐了,按时间顺序依次归档。最上面的是一张豆腐块大小的新闻,能看出官媒已经在竭力收敛风声,那么大的一件事,见报的正文居然只剩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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